表白(1 / 2)

“到了。”鬆開我的手,卡爾托斯麵對大海,向前走過幾步,注視著前方的礁石,“這裏是‘我’與‘你’相見的地方。”

“是……”我拉回神,很久沒見到他的笑容,沒有一絲陰霾,純淨得如雨後薄荷。他不屬於冥界那樣陰暗的氣息,海界才是最好的歸屬,那刻,我的確後悔了,為自己的自私妄為,為自己強加在他身上的意識,“我們多留些日子,好嗎?”

遺憾的是,連神祗也沒有後悔的權利,我隻能不再同個地方摔倒兩次,在我還有機會彌補把握的時候。

“好。”一如既往答應,他的笑容在夕陽下泛著柔光。唯一一次的拒絕,是那次複活。

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感受腳底的質感以及波浪衝擊的冰涼,我俏皮望著坐在不遠處的卡爾托斯:“一起玩?”

“芙嵐蒂絲仙爾,過來。”招招手,他坐在那裏紋絲不動。

真懷疑他是否就此石化,我撅嘴,還是乖乖地跑過去,依著他坐下,寧靜的氣息帶著慵懶,愜意不已,其實這樣也不錯。

“怎麼了?”我錯愕,看著他起身蹲下,托起我的腳,冰涼的觸覺帶著悅耳的鈴聲,是足鏈?

“芙嵐蒂絲仙爾。”夕陽下,他微笑,發絲飄動,“我愛你。”

這是他最後一次說這句話,直接震撼到我的靈魂,以致從後來他望向我的視線隻餘下冰冷到最後我飲下孟婆湯閉眼的最後刹那,我始終無法忘記這刻的悸動,無法忘記他溫柔的笑容,亦無法放棄這段早沒有回頭路的感情。不是我不想後悔,隻能說,壓根覆水難收。

“你就想這樣套住我?”忽略臉上的滾燙,我低頭,嘴上不示弱。

一次又一次地假設,盡管知道神祗也無法改變過往的事,我猶如飲鴆止渴,如果那時我沒有低頭,如果我看到他眼底鋪天蓋地的哀傷絕望,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那一步。隻知道,足鏈斷了的那一天,我哭了,不顧曾經的誓言,流盡了最後的淚。

“是啊。”他調侃笑著,不同以往的溫和,“不過,我知道你早就被我套牢了,想逃也逃不掉,不是嗎?”

“是啊是啊。”我爽快承認,帶著點壞笑,“我以後就粘著你了!”

“嗬嗬,好啊,求之不得。”笑眯眯點頭,他大度接口。

我眨眨眼,隨後把心底的疑慮拋掉,蹭到他懷裏,舒心道:“下次我也要找個東西把你套住。”

“隻要不是稀奇古怪的東西就好。”他的話裏憋著笑意,嚴肅申明,“不早了,我們走吧。”

“可……”理解歸理解,我可憐巴巴哀求,“他們沒這麼快回來的啦,多玩會啦。”

“宴會過後一樣的。”卡爾托斯搖頭,堅決否定,站起來,遞手過來。

怎麼可能,我抿嘴,不情願將手遞過去,算了,和他在一起,哪裏都一樣。

溫暖自手心蔓延,我愣愣靠在他懷裏,意識還停留在唇與唇貼合的時刻,這是他自蘇醒過來不多次的主動親密碰觸。

“這算補償好了,現在樂意了吧。”十足的笑意,三分促狹、七分滿足。

“嗯。”大腦還沒緩過神來,我稀裏糊塗點頭,隻看到他笑意更深更濃,似乎要從眼眸裏溢出來,自己也傻乎乎笑起來……

亞特蘭蒂斯,在刻意的喜慶之下,越發襯托輝煌,如此強大的實力,是炫耀示威還是別有所謀?

“波塞冬這次看來是認真的。”我環顧四周,毫無瑕疵,麵麵俱到,挑眉,“希望他別真栽在溫柔鄉裏。”

卡爾托斯抿著嘴唇,緩緩道:“他沒這個……可能。”

“你不會舍不得她吧!”這才是我耿耿於懷的地方吧,海後安菲特裏脫,雖然在我們彼此對談後我對她頗有好感,卡爾托斯現在的異常我無法釋懷,自己還真小氣哪,微微苦笑,居然控製不住就酸味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