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夜大雨,地上泥濘不堪,但也因此,讓一些顯眼的痕跡更加顯眼,尤其昨夜最響的一聲雷聲過後,暴雨就漸漸停歇。
當在義莊門前一側看到一排細的腳印時,宋義估計女屍走出去時根本沒有考慮會被人追蹤,或者她根本就不會像人一樣思考來隱藏蹤跡。
“萬惡的三寸金蓮!”
因為腳印相對於正常人人來太,宋義又恰巧瞄到過這女屍的鞋子,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也因為女屍的腳太,所以陷入泥濘中更加的深,即使是暴雨都無法徹底抹去。雨水一停,一個個水坑才如此顯眼。
不過據宋義如今記憶中所知,三寸金蓮在大衍國也隻是剛剛開始興起,真正纏足的女子並不多。
宋義沒有自己一個人去找,叫上了還在四處搜索的兩個捕快。
“沒想到你子雖然膽子不好使,但是心思還算細膩。”薛柴拍著宋義的肩膀,他和江布的觀點與宋義不謀而合,這串腳印很可能是重要線索。
三人沒有廢話,沿著腳印一路前行。
義莊方圓三裏內沒有一戶人家,三裏外倒是有好幾個村子。
在安城做了十幾年捕快,薛柴和江布對安城大大的村子都了若指掌,沒辦法平時跑腿緝凶的活都得他們兄弟幹,這都幹了十幾年,也沒混上一個班頭。論資曆,衙門裏比他們兄弟高的還有好幾個人。尤其如今的王班頭和趙副班頭,已經幹了三十多年捕快,可謂絕對的老資格。
好在一眾捕快的盼頭也快來了,王班頭和趙副班頭過不多久就要齊齊請老回家了。
現在這個案子,辦不好丟了差事,但如果兩人辦好了,無疑大大有助於升遷,畢竟是李員外的女兒,他在曹知縣跟前還是得上話的。
有了這個計較,薛柴和江布兩人心思熱絡起來,也不怕土地泥濘了,甚至這一趟越是狼狽,越是能彰顯兩人的盡職盡責。
“前邊是宋家村。”薛柴古怪的看了一眼宋義。
宋義就是宋家村人,但是因為他一家仵作的身份,宋家村很不待見這一對父子。
雖然沒有嚴令禁止兩人入村,甚至村裏還有宋父的一處祖宅,但是這老宅子已經十多年沒人居住過了,即使宋父這樣的老實人也受不得白眼。
宋義更是記憶尤深,時候哪怕路過宋家村,都會遭到村裏孩子的嘲笑,甚至拳打腳踢扔泥巴。
即使宋義已經換了人,當宋義看著這個村子時,仍然發自內心的厭惡和排斥。
“人真不是我殺的,我冤枉啊!”
“宋甲,人就死在你家豬圈裏,還不是你殺的,難道是你家豬殺的!”
兩人剛到村口,就看到幾個村民正指著一人大聲斥責。
那被指責的名叫“宋甲”的年輕人,宋義的記憶裏還存在著他的影子,當年打他最凶的就有這個混蛋。
此時,宋甲就像一個鱉孫,被一群人圍著,時不時還要挨上兩耳刮子,偏偏他一點不敢反抗,雙腿直打哆嗦。
“原來這貨也是個軟蛋。”宋義幸災樂禍。
“發生了什麼事情?”薛柴和江布及時介入解救了宋甲。
宋甲連滾帶爬,痛哭流涕,抱著薛柴褲腿道:“兩位差爺,我家裏死了人,可是……可是他們根本不是我殺的,我冤枉啊!”
“死了人?”薛柴和江布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道:“屍體在哪裏?”
“屍體就在這裏。”村裏人指著宋甲家破落的豬圈。
兩人上前,宋義還是名義上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