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是鬧的那樣呀。”
小樵愕然,母親也覺得,他們這是在“鬧”嗎?
開庭日期很近了,穆以辰的態度比想象中堅決,庭外和解隻差再大吵一場。
小樵軟了語氣對穆以辰說:“我隻要女兒,隻要你放棄女兒的監護權,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穆以辰點了支煙覷她一眼,語氣裏充滿藐視:“你能有什麼給我?安宇?對不起,我看不上。”
小樵蒼白了臉答不上來,是啊,他什麼沒有,她有什麼跟人家談條件的。
其實穆以辰此時滿腦子裏是一句話“我要你回到我身邊,你答應嗎?”但想到那天在酒店,她那樣厭惡自己的觸碰,恨恨地說複婚是做夢,還說告他,就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出去,不過自取其辱。又想到她不顧滿地玻璃渣就衝上來那樣護著邊策,也不知道腳上的傷嚴不嚴重,現在好沒有,還疼嗎?太混亂的情緒,關切的話問不出口,傷人的話卻按耐不住又掏出來:
“你拖上邊家的勢力來跟我搶女兒也沒用,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邊策要是願意舀他父親的終極烏紗跟我耗,我就舀我穆氏全部實力跟他賭!”
“這不關邊家的事,你別瘋狗一樣到處亂咬。”
“嗬,那你回去問問你未婚夫,是我先惹他還是他先咬我?我跟我的前妻打官司要女兒,與他何幹?他現在那條路子上不給我使絆子?不過沒事,你告訴他,這世間,錢是賺不完,官卻能當到頭。”
回到家裏,小樵一邊在玄關換鞋,一邊看著沙發上正嚼著布丁看動畫片的胖嘟嘟的女兒,眼圈紅了。從她離開穆以辰離開銅雀台那個家開始,女兒就在肚子裏陪著她一直到現在,每一個她想不開的夜裏,每一個她覺得扛不下去的時刻,都是這個寶貝的存在給了她支持,她不能想象沒有女兒在身邊的日子,怎麼過。
今天穆苒苒和戚嫣一早就來了,此刻聽到她回來的聲響,和安太太從裏屋出來。
“小樵,怎麼樣?”兩人異口同聲。
小樵灰頭土臉搖了搖頭,走過去抱其女兒親了親。
“實在說不通,隻有上庭了。那……律師怎麼說?”穆苒苒說這話的時候覺得心裏別扭極了,一個是他堂哥,一個是她閨蜜,官司哪邊贏,都夠她鬱悶的。
“律師說,原則上法律是支持母親一方的,除非穆以辰他找到什麼證據,證明我不適合做……寶貝的監護人,比如經濟狀況不佳,道德行為不檢或者做母親不盡職什麼的。”小樵緊了緊懷裏的女兒,不願意提女兒名字,怕她敏感疑問。
戚嫣點頭:“嗯,我到處谘詢了,說的也是這些,但這個……好像放你身上都不成立吧,你看,你雖然沒有穆以辰有錢,但好歹是安宇的董事,也有自己的畫室,經濟是不成問題的。道德行為不檢和做母親不盡職,這個更和你不沾邊了。”
小樵喊來傭人把安年抱到裏屋去玩,才接著說:“律師說,我瞞著穆以辰一個人生下安年這個事實,本身就對我不利了。還有很多千奇百怪的細節,都可能被揪出來作為證供的,可能……我和邊策的關係,我的精神狀態,都會被翻出來說。今天我和穆以辰差點又吵起來,律師就提醒我說,以後再任何場合都要保持冷靜,如果我暴跳如雷的,很可能就被指說性格暴躁情緒不穩定,不適合監護小孩。”小樵聳聳肩自嘲:“好了,從今天起,我必須是冷靜的完美媽咪,無懈可擊才行。”
“小樵,你和邊策……哎,反正現在邊策和我哥是真的往死裏掐了。到處瘋傳穆氏和邊家翻臉了,你去股市上看看,穆氏股票波動蠻大的。邊策他爸最近也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眼看明年又換屆了,這時期很敏感。你……真的就看他們這樣不惜代價地鬥下去啊,會兩敗俱傷的……”穆苒苒一張臉皺成了包子。
小樵聽在心裏火燒火燎的,她欠邊策的夠多了,她咬牙切齒:“什麼兩敗俱傷,穆氏垮完了關我屁事!”
穆苒苒一頭黑線,心想穆氏垮了我吃什麼,一邊獻媚勸她:“不要暴躁,不要暴躁,你是無懈可擊的優雅媽咪……”
戚嫣看不得小樵逃避,緩緩說:“即使你不管穆以辰死活,總不至於,看著邊策跟他硬碰硬吧?小樵,其實這隻是你和穆以辰一場糾葛,隻要好好麵對,總能解決,不必你死我活。”
小樵深深沉默,許久才說:“明天穆以辰要來認安年,我再和他談談,哪怕……求求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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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文友強烈支持邊策啊,額……我有種對不起穆以辰的感覺,對不起,我把你寫得太渣了嗎?害你這麼沒人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