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唐氏本來有心要撮合楊鐵匠和阿蘭,聽阿蘭自己直言道是克夫妨子的命,心下就涼了一片,又聽阿蘭和楊鐵匠談論暗器武器什麼的,更是有幾分焦煩,聽阿蘭這麼一說,連忙順口讚成,順便錯開了話題。
幾人閑聊了幾句,阿蘭付了飯錢,少不得楊陳幾人又推讓一番,就散得席下來。
一行四人出了蘭閣的門,就見著Y字型樓梯的另外一側也有幾人過來了。打頭被攙扶著的年輕公子哥喝的醉醺醺的,嘴裏嘟嘟囔囔的罵著什麼,踉蹌到阿蘭跟前時,他一個站立不穩倒向阿蘭。
阿蘭忍不住後退一步,這年輕公子撲到欄杆上,咚的好大一聲響,額頭磕在欄杆柱子上。雖然看不清楚,阿蘭心想這一磕不見血也要腫個大包了!
“你這女人也太可惡了,看著我們公子站不穩不知道扶一下還避開!磕傷了我們公子爺你賠得起麼?”趕緊上前拖起那年輕人的幾個家仆其中一個怒氣衝衝的衝著阿蘭罵道。
阿蘭皺皺眉,這群人也太不講理了吧!冷冷的看了那個一嘴酒氣的年輕公子一眼,沒有做聲,避在一邊等他們先下去。
“你……”那晚醉公子打了一個酒嗝兒,酒氣熏得阿蘭又後退了一步。楊鐵匠見狀擋在阿蘭前麵扶了一下又要倒下來的年輕公子:“這位公子小心了!”
這酒鬼年紀並不大,十六七歲的樣子,比楊鐵匠稍矮,臉蛋長的倒是不錯,隻是一身的酒味。眼睛半睜不睜,嘴裏還一直叫著我沒醉我沒醉。
“公子爺,我們回去……啊……”那位奴仆正罵罵喋喋的扶著他的公子爺,誰料這位公子爺用力一推,他就像是圓滾子一樣滾了下去。
剩下的幾個驚慌的叫著,想要去攙扶那位醉鬼公子爺,卻全部被推開。看樣子,這酒鬼力氣很大,這些年輕力壯的家仆幾個人都緊近不了他的身。
眼看他踏空一步要往下跌去,幾個家仆都搶上前去抓他,嘴裏還驚叫道:“公子爺……小心啊!”
呼喊歸呼喊,擁擠之下都幫不了什麼忙。說時急那時快,斜刺裏伸出一隻手來往這醉鬼後襟上一抓,竟然給拉住了。
阿蘭見是楊鐵匠出手拉住了這酒鬼,不由怔了怔,隨即想到他打鐵出身,想必力氣也很大。
這些家仆們見自己的公子沒有摔下了,都大舒了一口氣。幾個人又圍攏著連扶帶攙的把人給弄了下去,竟然是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這幾人鬧哄哄的走了之後,阿蘭搖搖頭,低聲說:“這些人可真是無禮!”
陳良壓低聲音說:“這是紀州知府的小少爺,和乾溏王家是親戚。想必是來走親戚喝醉了的。這些家奴,也都是王家的家仆,平時裏都不怎麼講道理的!見了他們還是繞著走,少惹為妙!”
楊鐵匠和阿蘭互望一眼,都點點頭,沒做聲。
幾人出了聞香館,就分道揚鑣,各自回家。
雞蛋消於也還真的有效,至少是阿蘭去上班的時候,臉上的傷勢沒有那麼慘不忍睹了。
金哥看見阿蘭臉上的傷時,驚叫起來:“蘭姑娘,你的臉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