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好的氣氛被人給打斷了,韋思元自然是火往上撞。他倒是忘了,自己現在一無官職在身二來被打的很慘三來身上穿的衣服也已經破破爛爛,叫他花子到還真沒叫錯。
他有心起來跟人家理論,但是剛動了一下卻感覺渾身疼得好像要散了架,隻得哼哼唧唧地又躺回了地上。
而這邊,簡冰心的車架已經駛到了府前,環佩叮當香風襲人,一身華麗宮裝的簡冰心從車上下來,似有若無地瞥了韋思元和陳雨琴一眼,吩咐道:“這兩個花子也怪可憐的,去後廚看看還有沒有剩下的饅頭,那拿幾個給他們。”
說完,她徑自回府了。
韋思元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叫了起來:“冰心!冰心!是我啊!是我回來了啊!我沒有死,我回來了!”
“嘖……”簡冰心眉頭一擰,這韋思元還真是夠陰魂不散的。而且他居然當著新歡的麵對舊愛做出這種樣子,他是以為自己的魅力很無邊嗎?
她衝安子安使了個眼色,安子安點頭,驅狼來到韋思元和陳雨琴麵前,居高臨下:“公主的名字也是你能隨便叫的?”
且不說安子安的眼神似乎都能吃人,就說這隻巨狼,讓人看著都打哆嗦。韋思元也不是個有骨氣的,當時嚇得矮了半截。
旁邊有侍衛拿著饅頭走了過來,一臉嫌棄地把饅頭扔在了韋思元的臉上,對安子安道:“安大人,我看著八成是個瘋子,還是別讓他在這裏擾了公主的清淨,拖出去就得了。”
安子安早就知道韋思元那些“豐功偉績”,他對這種既沒膽色又沒能力的飯桶向來看不上,當下點點頭。
韋思元還沒說話,陳雨琴卻叫了起來:“我們才不是花子!你們是什麼人,這麼無禮。我夫君可是朝中的將軍,回頭他一定治你們的罪!”
幾個侍衛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連安子安的嘴角都翹了翹。
實在是陳雨琴這話太過可笑。那些侍衛並不認得韋思元,但是事情是明擺著的,哪裏有大將軍渾身穿的破破爛爛,看起來還受了傷,躺在別人家門口的?
“真是瘋子。”幾個侍衛說著,也懶得理會這兩個人。反正他們也是躺在韋府門口的,跟公主府有什麼關係呢?
幾個人笑著回了公主府的門口,一邊站崗一邊瞅著對麵韋府門口的兩個花子發樂。
突然有一個人想到了近來京城裏的傳言,壓低了聲音:“等等,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韋思元回來了?”
“哪個韋思元?”
“還有哪個,就是那個準駙馬,領兵帶隊結果全軍覆沒最近又在京城縱馬傷人的。”
“你還別說,備不住有這個可能。那他身邊那個女人又是誰?管他叫夫君的那個。”
“不知道……不過我看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要跟韋思元劃清界限,咱們隻要瞧熱鬧就成。”
幾個人在這裏竊竊私語暫且不提。
對麵,韋思元則是在陳雨琴的幫助下好不容易站了起來,走到韋府門前上去扣門。
“開門,開門,我回來了。”
門房早就得了韋思成的吩咐,隔著門問:“你是誰啊?”
“韋家大爺韋思元。”
“你說你是我們大爺,你有證據嗎?”門房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們大爺早就失蹤了,每天上門來認親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全都是騙子。”
“我不是騙子,我真是韋思元!你叫韋思成出來見我就知道了!”韋思元有些急眼,因為他發現對麵公主府的角門開了,簡冰心騎著馬正要出府不知道去做些什麼。
端木冰心這身子本來就是個美人,現如今簡冰心保養得好,整日裏又是勤加鍛煉,她也會打扮,不論是妝容還是衣著都是風靡京城,連宮裏的嬪妃都喜歡讓她進宮去教她們如何挑選適合自己的服飾。
現在簡冰心穿了一身黑紅相間的勁裝,頭發高高的束起,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英姿颯爽。
反觀韋思元這邊呢,滿頭滿臉都是塵土,頭發都成了一綹一綹的,衣服上還沾著血,站都站不起來還得讓人給扶著,兩項對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過話又說回來,本該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
見到簡冰心出來,韋思元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了一絲丟臉,聲音也低了下來。
偏偏那門房就是不開門,這讓韋思元更加急躁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