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琴卻注意到了韋思元的眼神和他的變化,不由得也看了簡冰心一眼,先是被簡冰心的氣勢和穿著給震驚了,隨後目光中流露出不可抑製的嫉妒和敵視。
簡冰心坐在馬上,對這兩個人的反應是盡收眼底,心裏總覺得很是膩歪。
到底是她有問題還是這幾個世界的主角有問題?怎麼一個兩個三個的,都是這種見不得別人比他們好的主?
簡冰心不覺得“人人生而平等”這話有什麼問題,雖然在她經曆的這兩個世界裏很明顯主角跟炮灰的地位就是不平等的,但她實在不明白這種一定要壓著別人踩著別人,證明別人哪裏都不如他的主角到底是什麼腦回路。
這不明顯應該是反派的設定嗎?現在都開始流行這種主角了嗎?
她不由得在心裏為這些主角統治下的炮灰們默哀了起來。不過對於她現在所替代的這個端木冰心的經曆,簡冰心表示自己隻想靜靜。在她看來這個端木冰心明顯就是那種手裏握著一把好牌卻被打得稀爛,可真要說她是自己作的,簡冰心卻總覺得好像又不能這麼說。因為端木冰心的一生很明顯就是為了烘托韋思元和陳雨琴“蕩氣回腸感人肺腑”的“真愛”,她甚至都要幫著韋思元全家團聚,韋思元說句什麼都她會信,這根本不符合邏輯,倒像是被人給下了降頭。
因為端木冰心的遭遇,使得簡冰心開始對這個世界的運作產生了一絲懷疑。
但她的思考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韋思元怎麼也叫不開門之後,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就見韋思元在陳雨琴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向了簡冰心,故意展現出他被打的很慘的一麵,卻又把臉給露了出來好讓簡冰心看清。
“冰心,冰心,是我啊,我是思元啊……你不認識我了嗎?也對,我都變成這幅樣子了,你認不出來也是應該的……”說著,韋思元露出了一副很是淒慘的神情。
隻是他的表演並不能打動簡冰心,反倒是陳雨琴特別受用,急忙安慰道:“別這樣思元,你永遠是我的海神……”
沒心情看這兩個人眉來眼去,簡冰心一揮馬鞭,“啪”的一聲甩在了韋思元麵前的地麵上,明明是青石板的路卻揚起了一陣塵土,可見這一鞭子的力道有多大。、
“站住,本公主可不認識什麼思元思方思扁的,少套近乎!再往前走,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她的聲音冷凝,再加上習武多年的氣勢和皇族的貴氣,更顯得凜然不可侵犯。
韋思元怕挨鞭子,也隻得站住,抬起頭,呆呆地看向簡冰心,眼神裏充滿了一種壓抑著的愛意。
“你……是因為我已經沒有了官職,又無家可歸,所以才不願認我的嗎?也對,是我配不上你,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而我隻是一個天涯落魄人,我還是走吧……”
說著,他轉身作勢要走。簡冰心差點兒要給他這番表演鼓掌了,這韋思元當真是投錯了行當,以他的水平應該去做戲子才對。
旁邊安子安卻很是時候的來了一句:“敗軍之將居然還有臉活著,你但凡真有那麼一點骨氣,也該在兵敗時以死謝罪。現如今居然厚著臉皮回來,果然這人一旦不要臉起來,是誰都沒有辦法戰勝的。”
安子安向來都不肯好好說話,簡冰心衝他做了個讚賞的手勢,隨後也懶得繼續跟韋思元廢話,輕輕一踢馬肚子,馬邁著小碎步跑了起來。
目送著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陳雨琴咬著嘴唇看向韋思元:“思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的。再說你也不是什麼敗軍之將,你隻是運氣不好而已。你放心,臨出來的時候阿爹給我了不少值錢的東西,我們家在京城也有自己人,一定不會讓你受了委屈。”
韋思元眼睛一亮:“既是這樣,咱們不如先買個院子住下,再慢慢商議。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錢夠,那我就可以買官,打點上下……這樣一來,我就有了往上爬的機會。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真正實力,讓他們再也不敢小瞧我。”
隨後他低下頭,一隻手撫上了陳雨琴的臉頰,柔聲道:“等我成功的那一天,我會讓全城掛滿大紅燈籠,再給你舉行一次迎親。”
陳雨琴紅了臉,她雖然已經跟韋思元在海島上辦了婚禮,但到底海島不比京城繁華,能在這樣的京城舉行一次婚禮,讓她想想都覺得無比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