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退一步,也是好事。
--龍若海的體會
這幾天,葉嬋娟的內心一直很是糾葛。自從婚禮邂逅相遇以後,那個龍若海的影子,就一直是揮之不去,始終盤旋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那天和魯祥雲一起,巧遇了剛剛提拔的他,又接受了他的晚宴邀請。在席罷送自己回家的時候,也不知怎麼搞的,竟然將自己秘而不宣的傳呼機號碼給了對方。
還有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是請宋丹青的那一次。在他送自己回家的路上,竟然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對方的手。那隻大手,是那麼的有力,讓人感覺到安全;是那麼的溫暖,讓人感覺到舒坦。不知怎麼的,這幾次的接觸,都與吃飯有關。
那天上午,三個女孩子到龍若海家中去采訪。這本來就是與自己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但自己就是想去。想看一看他的家人,看一看他生活成長的地方。當那些大嫂、大娘把自己三人當成小媳婦圍觀的時候,好象自己也沒有羞赧而走,還若無其事的留在那兒吃了飯。
自己這是怎麼啦,難道真的愛上這個長得不算俊俏的警察嗎?葉嬋娟在內心中詢問著自己。不,不會的。就是自己真的愛上了龍大哥,家庭這一關,也是不好通過的。
自己的家,是一個教師世家。雖說不上高貴,但也算得上是清高。從爺爺和爸爸的平時言談中,他們對自己的婚事,並不奢求高官富豪之家。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希望自己未來的男人,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佳婿
從他們平時的言談中,‘老夫子’爺爺是信奉‘警察是國家機器的強力部門’這句話的。在他頭腦中的警察,就是‘暴力’的代名詞。爸爸葉誌遠則是聽多了粗魯而又殘暴、貪婪而又無能的警察傳聞。
他們雖然不稀罕攀龍附鳳,但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老公。如果說聽到警察這個職業,肯定就會聯想到赳赳武夫的形象,就會從心理上引起了極大的反感。
他們不會知道,龍大哥根本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那種人。他有智慧,有才學,一點也不比那些所謂的知識分子差。他有信仰,有正義感,是一個扶正黜邪、能給人帶來安全感的好警察。他很溫柔,很誠實,是一個顧家的男人。
要死了,自己想這些東西幹什麼!一個大姑娘,這麼想一個男人,會讓人笑話的。葉嬋娟感覺到自己的臉龐發燙。自己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又透過指縫看向了窗外。今天的月亮好圓,好亮。此時的龍大哥在幹什麼哩?
不,以後我不喊龍大哥了。她們兩個人都這樣稱呼龍若海,我必須和她倆不一樣。這樣吧,我就喊龍哥,讓他成為我一個人的專用稱謂。想到兩個好朋友,葉嬋娟的情緒有點低落。
看得出,兩個女友,都對龍若海極有好感。就連整天瘋瘋癲癲的魯祥雲,隻要一說到龍哥,兩眼就會放光。三個人聚到一起時,偶爾提到龍若海的名字時,就會顧左右而言他。裝作不當一回事似的。
葉嬋娟感覺到了危機,好朋友在搶自己心愛的東西。想到這裏的時候,她就會感覺到有點泄氣。三個人一比家世,自己家毫無自傲的底牌。魯祥雲的爸爸是軍分區的司令員,伯伯、叔叔也都是手握大權的官員。宋丹青哩,她的爸爸是省委副書記,還兼著紀委書記,更是一個大官。
男人都是要追求事業的,龍哥更是一個事業狂。每次談到案件的時候,他都是特別來勁。娶上一個能幫自己少奮鬥許多年的妻子,當然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大好事。龍哥恐怕也會這樣想吧?
別說自己家沒有能力幫到他,就是有能力,自己的爺爺和爸爸也不會幫。他們倆都是方正之人,絕對不會幫著做這種事的。
記得姑父由副科晉升正科時,想請爺爺幫著找昔日的學生打一聲招呼,也被老人給斥責了回去。說是既然想要做官,就得一切靠自己的能力。從那以後,姑母葉羅蘭就不回這個家。說是不認這個六親不認的老爺子。
葉嬋娟看著高高掛在天空的月亮,喃喃地說道:“龍哥,你會怎麼選擇?我又該如何辦呢?”
龍若海在思念葉嬋娟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個文靜的小妮子,也在思念著自己。這些日子,他過得很愜意。他最大的感覺,就是家和萬事興。自從與戈喬華消除隔膜以後,再加上團夥案件卷宗的成功移送,整個重案大隊顯得十分寧靜。
戈喬華把大隊的對外聯絡和上傳下達的工作,處理得有條不紊。有事也會主動找著商量,顯出了平和的心態。人各有所長,這是讓龍若海自愧不如的地方。
特別是宋丹青采寫的通訊報導,《他有一根金手指--淮東市區殺人案偵破記》公開發表以後,戈喬華的表現,也是十分的坦然。連聲誇讚宋記者,說她的文筆是錦上添花。一點也不象上次那樣表現得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