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合同(1 / 3)

正是有了這樣的想法,才使得段宏偉果斷地取出合同文件,毫不猶豫地在上麵簽了字,心情大好的他竟然拿著手機玩起了遊戲。

在秘書的指引下段景麟很快就轉完了整個公司,又回到了父親的辦公室,推開門,看著父親玩遊戲玩得很投入,段景麟詫異地和秘書對了對視線,都無語地聳聳肩,僅僅是半個小時候,父親的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段總,我帶貴公子參觀完公司了,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秘書就是秘書,總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應該怎麼做,正玩到關鍵步驟的段宏偉顧不得聽清秘書的話,隻是聽了大概含糊著回答。

“恩,我知道了,這裏麵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先回辦公室了,有什麼事我會再通知道你的。”

秘書對段宏偉微微欠身,又對段景麟輕點了一下頭,才快速地退出了辦公室,看著辦公室的門關上麵,段景麟才走到父親跟前,拉開椅子坐下,將腦袋湊近手機屏幕,他要看看,是什麼遊戲這麼吸引父親,看了半天,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遊戲,但確實很好玩,害得他都有點蠢蠢欲試,但父親卻說什麼都不讓他碰,說是小孩子不能玩遊戲,容易上麵癮。

段景麟撇撇嘴,一臉黑線,現在的狀況,上麵癮的應該不是他吧?

抱著一大束康乃馨趕回醫院,楊素素打聽了好多位護士才知道307的具體位置,中心醫院是本市最大,最權威的醫院,有好幾棟樓十幾個科室,要找到一個病房確實不容易,終於找到了李曼的賓剛,楊素素卻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她不知道見到李曼的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她剛剛隻是一時候衝動,現在後悔又覺得不甘心,正在猶豫之時候,一位護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嚇得她立刻條件反射性地轉過身來,差點碰翻護士手上麵的托盤。

“對不起,對不起。”楊素素連忙彎腰道歉,恨不得挖個地道鑽進去,自己又不是賊,幹嘛那麼心虛,搞得跟做賊似地,護士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進了病房。楊素素隔著虛掩的門縫往裏麵看,護士正在給她紮針,她的臉被擋住了,楊素素無法看清,隻好又往前移了移身子,這時候,門突然被拉開了,重心不穩的她一下子栽進了門內,險些趴倒在地上麵,還好懷裏麵的花沒事。

剛開始她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把門推開的,緩過神才發現門邊的沙發上麵還坐著一個護士,正是昨晚值班的小劉,此時候李曼正在藥物的作用下酣睡著,安靜的病房裏麵隻剩下楊素素和兩個護士六目相望。

“我是李曼的家屬,來看看她。”

終於受不了兩位護士用審視犯人一樣的目光上麵下打量著自己,楊素素隻好騙編了一個謊言,騙了兩位護士。

聽說是李曼的家屬,兩名護士的目光才柔和下來,紮針的護士端著托盤出去了,小劉則走奧她跟前,告訴她許多看護病人需要做的事和必須注意的事情,楊素素看到,她胸前的牌子上麵寫著高級護師劉珊珊。旁邊是和她本人出入很大的照片。

“我說的話你記住了沒?”

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劉珊珊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楊素素回過神,點點頭,劉珊珊歎歎氣,有耐心地楊素素重複了一遍後才放心裏麵離開病房,隻留呆站在原地的楊素素和病床鋪上麵熟睡的李曼。

餐廳牆上麵的時候針已經指向十二點,段宏偉帶著兒子準時候來到約定地點,楊林已將在等他們了,待兩人就坐後,楊林上麵下打量起段景麟,嘴不自覺地揚起,自己的女兒眼光真是不錯。

“真不愧是素素看上麵的男人,帥氣又精明能幹。”

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的段景麟謊稱要去洗手間,匆匆地離了席,正準備回家時候,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是母親的號碼,想也沒想就接通了,張口就叫媽,電話那頭的楊素素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聲音很低很低,有些心虛。

“是我,楊素素。”

“為什麼你會拿著我媽的手機,我媽呢?”

聽到楊素素的聲音,段景麟先是一愣,隻是一瞬間,他的聲音就由輕柔溫暖變得冰冷淡漠,握著手機的楊素素咬了咬嘴唇,才又開口。

“是李阿姨讓我打給你的,她想讓你來一趟,她生病了,在中心醫院腸胃科307號病房。”

她的話再一次讓段景麟一愣,他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掐斷電話,想去叫父親又覺得時候不對,躊躇了半天,他決定自己先去,等了解情況後再通知道父親,他對楊素素的話是有懷疑的,畢竟她於他來說隻是個外人,但事實是她拿著母親的手機,這就證明她和母親在一起,這件事太蹊蹺了,昨晚他回家時候母親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住進醫院?就算是在他和父親在書房裏麵聊天時候發生的事情,那楊素素又是怎麼知道的,這一切太奇怪了,難道僅僅是巧合?事情太不正常就連聰明絕頂的段景麟都無法解釋清楚。

雖然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話,但段景麟還是慌慌地跑出公司,打車直奔中心醫院,連拐到家裏麵驗證事情是否屬實的想法都被他打消了,不管她的話是真是假,段景麟最擔心的是母親的身體狀況。

將手機放回李曼病床鋪邊的抽屜裏麵,楊素素蹲在地上麵,小心翼翼地避開長長地輸液管,一下一下地為李曼按摩著因輸液而變得冰冷堅硬的右手手臂,她按的是那麼的認真,幹淨的裙擺蹭在地上麵,她就往上麵提了提,雙腿間蹲的麻木酸疼了她就活動一下,半躺在病床鋪上麵的李曼心疼地勸她歇一會,她隻是笑著搖頭說她不累,她的舉動讓來換藥的護士都誤以為她是她的女兒,李曼說她傻,她卻覺得自己一點也不傻。

剛剛清醒過來的李曼一眼就認出了她,她也從同學們的閑言碎語中聽到過她喜歡自己兒子的事情,那時候他們才上麵大一,她以為她隻是隨口說說,但楊素素卻給她講了埋在她心裏麵四年的心裏麵話,讓她很有感觸,確定這個女孩子是認真的。

她從她醒來到現在一直在忙碌,為她倒水,扶她上麵廁所,打掃病房裏麵的衛生,給她按摩抽筋的雙腿,現在又在為她按摩手臂,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喜歡她,她也知道她來醫院照顧她是想討好她,可是她知道兒子執拗地脾氣,怎是她能說服的了的,看著她額頭上麵不斷滾落的汗珠,李曼暗暗想,就算知道不可能,她也要努力一把。

“你想的怎麼樣了?”楊林問。

“我當然願意了。”說著段宏偉從公文包裏麵取出簽了字的合同文件,推到楊林跟前“倒是你,真的願意就這樣賣掉自己的女兒嗎?”

段宏偉的話很難聽,包含了諷刺與侮辱,但楊林並不生氣,比起公司,女兒的幸福在他心裏麵的比重更重,他笑而不語,接過合同文件看了看放到了公文包裏麵,示意性地舉舉酒杯,仰頭將半杯紅酒一飲而盡。

“合同文件我拿去複印了,等到素素結婚那天,我會將複印件給你,那麼,我先告辭了。

“等等。”段宏偉叫住已經站起身的楊林“你好像還沒有定結婚的日子吧?”

“到時候我會再聯係你。”

這是女兒的事,他當然要和女兒商量商量,亦如昨日,楊林付了酒錢,轉身瀟灑地離去,留下麵無表情的段宏偉。

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發現段景麟的蹤影,他以為他回家了,也就沒再多想,直接叫了司機小李,趕回了公司,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剛來醫院的段景麟和中午時候的楊素素一樣,像個無頭蒼蠅般轉來轉去,最後也是走一路問一路才找到楊素素口中的307,他推了推門,發現是虛掩的,便直接走了進去。

坐在病床鋪邊的楊素素正在跟李曼聊天,聽到聲響,轉頭看向門口,斜倚在門邊上麵的正是那個讓她做夢都會念叨的段景麟,他就那樣冷漠地看著她,一言不發,楊素素有些手足無措地站起身,緊張地走到他跟前,動了動嘴唇,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你來了。”

段景麟將目光從她身上麵移開,徑直從她身邊走過,仿佛她是空氣般,完全無視,李曼看著,卻不知道怎樣開口,段景麟走到母親床鋪前,坐在楊素素剛剛做過的椅子上麵,整理著母親淩亂地頭發。

偷偷抹掉不爭氣的眼淚,楊素素轉過身來,正好看到段景麟為母親整理頭發的動作,那麼溫柔而又小心翼翼,她的鼻子一酸,眼看又要流出眼淚,她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麵掐了一下,生生地逼回眼淚。

“媽,您怎麼會突然住進醫院,哪裏麵不舒服。”

“李阿姨是胃病發作,醫生說已經沒有大事了,隻好好好休息,就。”

“我沒問你,你閉嘴。”

楊素素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段景麟嗬斥著打斷,他背對著她,楊素素看不見他的臉,但她能感覺到,他很討厭她,他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他的表情一定是憎惡的,其實段景麟耶不想這樣傷害她,隻是他有一肚子的氣不知道往那兒撒,而她正是讓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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