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魁禍首,所以順理成章地成了段景麟的出氣筒。
“怎麼對同學說話呢?”病床鋪上麵的李曼終於看不下去了,她訓斥著自己的兒子“你沒在的時候一直是都是素素在照顧我,你不但不感謝人家,還對人家大吼大叫,太沒有禮貌了。”
“媽,你不知道,她和她爸一樣,心機重,她對你好是有目的。”段景麟感到很委屈,他是她的兒子,居然向著外人說話,他決定把事實告訴母親,說不定事情就會有轉機。
“我知道,她對我好是有目的的,她不就是想嫁給你,當我們段家的媳婦嗎?她這麼說,不都是因為愛你,這麼好的女孩你怎麼就這麼不知道珍惜?”
“她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沒,是我猜的。”
段景麟怎麼會相信,他以為楊素素把合同文件的事情告訴了母親,氣的站起來,一把將楊素素推到牆上麵,她單薄的背撞上麵堅硬的牆麵,疼的直咧嘴,段景麟毫不憐惜地捏著她瘦削的手腕,將她的雙手死死地固定在牆上麵,用隻有他和她能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我果然是小看了你,你想利用合同文件來要挾我媽幫你說話是不是?你太狠毒了。”
“住手。”李曼想下床鋪阻止,奈何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剛一起身,頭就暈乎乎的讓她不得不重新躺回床鋪上麵,無能為力地歎著氣,她聽不到兒子說話,當然不會知道他誤會了楊素素,也許是受父親的影響,段景麟遇到什麼事情,優先考慮的都是利益,他以為楊素素像她父親一樣,陰險,狡猾,其實他不知道,楊素素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她的心事何等的純潔,善良。被他緊緊捏手腕,楊素素動彈不得,隻能淚眼朦朧地看著她,一言不發,她已經疼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她,渾身無力的她順著牆麵滑坐到地上麵,段景麟看了他一會兒,背過身去,淡淡地對她說。
“你走吧,這裏麵已經不需要你了。”
沒有感謝,沒有同情,他就這樣對她下了逐客令,扶著牆麵慢慢起身,最後再看他一眼,楊素素一步一步像是門口挪去,盡管李曼在身後一遍遍叫她,她都不敢回頭,眼淚已經沾濕了她的領口,她的心痛的徹底。
直到聽見關門身,段景麟才回過身來,確定她已經走後,段景麟才坐回母親身邊,輕輕地喚她,李曼背過身去,她不願看他,閉上麵眼,淚水順著眼角滑下,浸濕了雪白的枕頭,養了他二十三年,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這樣的無情,她真是太寒心了。
“媽,你別聽楊素素胡說,合同文件的事,不像她說的那樣。”
聽到合同文件,李曼猛地轉過身來,長長地輸液管隨著她的動作劇烈地搖晃了幾下,段景麟趕緊固定住母親的右手,生怕跑針讓母親再受一次疼,但當他看到母親紅腫的眼睛和臉上麵的淚痕時候,忙伸手去擦,李曼躲開他的手,冷著聲音說。
“你接著說,什麼合同文件。”
“楊素素沒告訴您?”段段景麟不敢置信地看著母親。
“我們根本就沒有說合同文件的事情。”
“怎麼可能?”
“說下去,什麼合同文件。”
李曼隱約感到昨晚丈夫的反常和兒子所說的合同文件有關,而合同文件又和楊素素有關,這其中肯定有負責的關係。
“算了,您不知道就算了。”
段景麟知道自己誤會楊素素了,但他不願意跟她道歉,他的人生中做錯許多事,除了父親和母親之外,他不會向任何人道歉,道歉對他來說就是向別人屈服,被別人踩在腳下,高高在上麵的他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侮辱?他怕母親追問,就謊稱父親在等他,剛要起身,李曼就拉住他的衣角。
“坐下,逃避不是男子漢,今天你一定呀把話說清楚。”
見到實在隱瞞不了了,段景麟邊後悔自己衝動,邊向母親述說著合同文件的事情,李曼聽後,斬釘截鐵地說“這件事我做主了,簽。”
“我爸已經簽字了。”
段景麟徹底失望了,就連母親也同意了,看來他娶楊素素的事情已成定局,不可能再改變了,即使他再怎麼折騰,也無濟於事了,想到這兒,段景麟恨得雙手握得咯咯響。
“我警告你,結婚後記得對人家好點。”
“知道了,媽。”
離開沒段家沒多遠,楊素素就坐在路邊痛苦起來,路人都紛紛側目看著這個清秀的女孩哭得梨花帶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就那樣不顧形象地一直哭,哭到眼睛紅腫,聲音嘶啞,再也沒有力氣時候才停止哭泣,她從隨身的包包裏麵拿出鏡子,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她知道,她今晚不能回家住了。
天色還早,楊素素對著鏡子補了妝,找了家就近的銀行取了些錢,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很怕黑,怕自己睡,但她今晚要挑戰一回,她要租房子,她要自己睡,她要讓自己變得勇敢。
帶她去看房子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年齡比楊素素大不了多少,出於職業需要,她對楊素素很有禮貌,兩人邊走邊聊,很快便熟識了。
女孩也姓楊,叫楊悅憐,名字聽起來很柔弱,但她卻是個堅強獨立的女孩,她告訴楊素素,自己家在農村,父母很傳統地以為女孩子都是弱弱的,高中畢業後她沒有考上麵大學,家人讓她複讀,她卻想早點出去闖蕩社會,掙錢貼補家用,可是家人不同意,以為女孩子自己出去便是逆天,就想讓她快點結婚,嫁給鄰村的張野,但她不同意,便想逃出來,可身上麵又沒錢,問家裏麵要他們也不給,她就自己想辦法,偷偷撿廢瓶子,廢報紙去買,兩年的時間,她硬是攢夠了路費和夠她用兩個月的生活費,在一個夜晚偷偷跑了出來,一走就是六年。
“你六年沒有回過家嗎?”楊素素問。
楊悅憐點點頭,提到家人,她的心裏麵酸酸的,但她卻笑得很開心,至少她沒有嫁給她不喜歡的人。
“你不想家嗎?”
“怎麼不想?我每天都在想,尤其是夜深人靜一個人的時候,就特別特別的想家,但想到如今自己終於過上麵了喜歡的生活,還是覺得很開心。”
楊悅憐的一句話讓楊素素記了很久,她說為了愛的人,她可以付出所有的心血,為了愛,她可以承受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隻要和愛的人在一起,地獄也是天堂,這句話深深影響著楊素素,她覺得很有道理。這也是婚後她能那麼沉默地忍受各自痛苦的動力。
一瞬間的衝動,楊素素把自己的遭遇全部告訴告訴了楊悅憐,楊悅憐開導她,幸福來的太容易,那便不是幸福,隻有傷過,痛過才知道幸福的甜蜜,因為痛徹心扉所以刻骨銘心。
到了住的地方,楊悅憐把鑰匙交給她,兩人互換了QQ號後,楊悅憐就回去了,因為她比她比她大,所以她親切地叫她悅姐姐。
拿著鑰匙開了門,楊素素發現房子並不大,過了一會才笑自己的愚蠢,她要的是最便宜的房子,怎麼可能會大。她大概環顧了下四周,小小的客廳裏麵隻有一個沙發和一個小圓桌,客廳的右邊是一個不大但卻設備齊全的廚房,挨著廚房邊的,是一個不大的冰箱,房子是兩層的,離廚房不遠,便是一個又長又窄的樓梯,樓梯下麵是一個廁所。
楊素素走上麵樓梯,朱紅的欄杆看起來很幹淨,她用手指擦了擦,發現沒有一點灰塵,這一定是那個男生擦得。
至於那個男孩叫什麼,楊素素也不知道,隻是從楊悅憐口中得知道,他是個網絡寫手,好像還挺有名氣,年齡也不大,今年二十四歲,別的她就不了解了,楊素素本來不想和他合租,但沒辦法,符合她條件的房子隻有這一個,她就勉強同意了,反正自己一個人也害怕,多一個人多一份膽量。
樓梯的盡頭正對著一個房間,房間的門虛掩著,楊素素好奇地側身看了一眼,從門縫裏麵她看到一個赤著上麵身,坐在筆記本電腦呢前打字的男孩,屏幕離的太遠,楊素素看不清上麵的字。
看了一會兒,楊素素拿著鑰匙打開了旁邊的一扇門,兩個房間挨得很近,楊素素甚至覺得,要是她晚上麵做惡夢尖叫,隔壁的男孩一定會以為旁邊的屋裏麵有鬼,想著他受驚嚇的樣子,楊素素忍不住笑起來,覺得更有必要跟他打個招呼。
房間不大,隻有一張床鋪和一個學習桌,門後有幾個掛衣服的鉤子,正對房門的位置還有一扇門,那是陽台,楊素素開門走進去,發現中間隔著一個木板,正好隔開她和男孩的房間,參觀完了她的“新家”,楊素素把床鋪隨便整理了一下便躺到了上麵去,隨後便是她的一陣呲牙聲,她的背像是被針紮一樣刺痛,她以為是床鋪上麵有東西,可起來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可能是中午段景麟把她推到牆上麵的時候碰傷了,她把手背在後麵,轉著圈揉了半天,直到疼痛緩解了才又慢慢地躺會床鋪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