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聽到快馬疾蹄,揚鞭叱吒吆喝聲,隻見一列火把從湖的對麵蜿蜿蜒蜒而奔騰而來。
程伯獻和劉勤的心都暗暗拎起,驚疑不定,此時戰況吃緊。如果敵方再來援,那今天可就真是要把命擱在這裏了。
他們死了到不打緊,隻怕還要連累宗族。最要緊的是,公主怎麼辦?而且杜六葉也在此,太子那邊還指望著她呢!
“執事——”飄忽不定的童音響起,清脆如同出穀黃鸝。
杜六葉正一招“靈狐出竅”抬腳遞跌,逼退死士。聞聲懷揣連弩收勢,回眸笑道:“井兒?你怎麼來了?”
借著火把鋥亮的光線,她看到井兒坐在一位少年將軍的懷裏,兩人共乘一騎。
“我帶施將軍他們來接應大家了。”井兒甜甜地笑,興奮地喊道。她身後的一名青袍小將,則手起刀落,已經砍中好幾名刺客。
程伯獻和劉勤高揣著的一顆心,這才落下地。
他們也認出來人,原來這名青袍小將,正是太子身邊的親衛,偏將施若寒,程伯獻喜不自禁,和劉勤俱都高聲喊道:“來得好——”
施若寒邊奮勇殺敵,邊回應道:“屬下救駕來遲,還望將軍們莫怪。公主與杜姑娘可還安好?”
“哈哈——先拿下這幫賊人再說。”程伯獻說著,一把鋼刀舞得八麵生風,無人能敵。
形勢急轉直下,此時已方人多,而敵方則人寡。死士們猶如困獸,已有幾名不敵,見要被俘,紛紛舉劍自戕。
杜六葉見了,喊道:“留下活口。”
那名擅長鐵爪的刺客,見情形不好,還待要逃。劉勤哪裏肯給他機會,刀鋒逼緊,官兵們也配合默契,蜂擁而上。劉勤趁機
挑斷了他的手腳筋。
隻見他癱軟如泥,連自殺的能力隻怕都沒有了。軟趴趴地像條死狗,不得動彈。
杜六葉冷冷站在風裏,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她有許多問題想問,比如:是不是你半夜潛入玄青觀?是不是你殺害了空靈?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但她明白,時機不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肯定也不會說的。
她暗暗地吸了口氣,平複自己的心緒。朝守拙幾人道:“看好他。”
施若寒見大局已定,抱下在馬背上的井兒。牽著她大步走過來,拱手朝程伯獻等人抱拳道:“參見程將軍,劉將軍……見過杜執事。”
幾人都麵含微笑地抱拳還禮,唯有杜六葉出言道:“杜某白身而已,不敢受將軍大禮。”
施若寒笑道:“執事這就見外了,玄青觀是天家親封皇家聖地,稱你一聲執事,本就應該。再者,寒臨行前,得太子再三叮囑,凡事必須以執事為首是瞻。還請執事萬莫推辭。”
杜六葉謙遜禮讓了一番,大家說笑著往李令月的營賬而去,留下士兵們打掃戰場。
井兒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親熱的拉起杜六葉的手,露出天真的笑顏。
杜六葉見她一張小臉被夜風吹得紅通通的,顯得有些黝黑黝黑的。逗趣地擰了擰她的蘋果肌,笑道:“幹嘛又跑回來了?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