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言剝蝦的手頓住了,微笑的臉歸於平靜,但眼底卻是風暴聚集。
我回頭給周寥使了眼色,希望他能消停點:“周寥,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周寥不接我的話,似笑非笑的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語帶挑釁的對葛言說:“葛總,看到你殷勤的為梁嶶剝蝦的畫麵,我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堂堂葛豐會與我們這種小公司合作,難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意在勾搭我的員工?”
葛言拿著蝦子的手微微用力,蝦子就被扯成了兩半,醬汁飛濺到了坐在他對麵的周寥臉上。
紅色的醬汁落在周寥的眉宇間,像極了古代女人眉心紅色一點的美人痣,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但我馬上意識到現在不是該笑的場合,立即合攏了嘴。葛言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周寥說:“看來周總還是有點覺悟的,但你既然猜到了,就不該說破,不然多沒麵子。畢竟你不是靠公司實力吸引到我的注意,而是沾了員工的光,現在連裝傻不給梁嶶發獎金的後路都沒有了。”
我在桌下踢了葛言的腳幾下:“說什麼獎金呢,別越說越複雜了。”
沒想到周寥卻掀起桌布往下望了一眼,隨即說:“梁嶶,你在桌下踢我的腳是想暗示我什麼,還是想在你前夫麵前玩點刺激的?”
我當時真想買塊豆腐撞死自己,我明明是往葛言的方向踢的,沒料到卻踢到了周寥。
葛言的臉已經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可怕樣子了,我轉向周寥對他吹胡子瞪眼:“周總,現在是午休時間,我隻想和葛言好好吃頓飯,能請您別搗亂嗎?”
周寥一副受傷的表情:“這麼說我掃你們的興了?”
我咬咬牙,還是決定直白的表達我不悅的心情:“不僅是掃了興,你還離間了我和葛言。我們雙方的父母昨晚是提過讓我們交往的事,但我昨晚就擺明我的立場了,我和你隻能維係上司和朋友的關係。若你再不顧我的想法侵犯我,那我會辭職,以後不相往來。”
周寥苦笑了一下:“你就那麼討厭我?或者說你就那麼喜歡葛言,才會看不清我是擔心你受傷而在幫你?”
“我怎麼卑微了?”
“你連對父母坦誠的勇氣都沒有,而他連承認的膽量也缺乏,這還不卑微?”
我剛想說話,葛言卻先開了口:“這世上最卑微的感情,應該是單戀的人沒勇氣告白,隻能圍在別人身邊像隻瘋狗一樣狂吠吧。”
周寥一聽這話就炸了,在我沒有反應過來時,隻聽椅子強力摩擦地麵發出一聲“滋啦”聲,周寥已經竄到葛言麵前揪住了他的衣領。
“葛言,你知道些什麼,竟睜著眼胡說八道。”
葛言冷笑:“若沒猜中你的尾巴,你也不至於跳腳,還有,如果不想在這兒大打一架,就請你放手。”
在餐廳裏用餐的客人都朝我們靠了過來,餐廳經理和保安也在一旁候著,做足了應急準備。我可不希望事情鬧大,走到中間試圖分開他倆:“你們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而這又是公司附近,你們若不想被人指指點點甚至是上新聞報紙,就趕緊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