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哪位朋友?”方阿姨的聲音異常冷漠,也是,洪秧昨天才出了事,她的心情怎麼會好。
“方阿姨,我是昨天那位。”
“哦……”她突然停頓,過了會兒才說,“你叫什麼嶶是吧?”
“我叫梁嶶。”
“梁小姐,我很感謝你昨天救了洪秧,我今早本來要讓秘書聯係你,轉達下謝意的,但因為公司的事比較多就忘了。這樣吧,既然你打過來了,那把銀行卡號直接給我吧。”
我當然明白她此舉是什麼意思,但因為太誇張了,我還是再次確認:“方阿姨,我雖然墊付過醫藥費,但昨天您已經還我了,你是不是忘了?”
她笑了一下:“沒忘,我是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昨天太忙,沒顧得上。”
“方阿姨,不用的,我和洪秧是朋友,你這樣不合適。”
“梁小姐,我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說。”
“方阿姨,您說吧。”
“你還是別和洪秧做朋友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嚴肅了,“洪秧經曆過之前的事,也算遇人不淑,而我調查過你,你是丁書景的弟媳,可能你真是個好人,但你的身份太敏感,為了不讓洪秧再受傷,請你離她遠一點,別關心她,更別和她來往了。”
她這番話讓我自尊頗為受傷,但她的顧慮我也能理解,我笑了笑說:“方阿姨,我懂你的意思。錢我是真的不要,若你介意,我也不會再見洪秧。其實我想約你見麵,是想和你說說洪秧的病情。”
“你說。”
“我聽說她在聽說孩子沒保住的事情後,情緒失控了。之前我們見麵時,她說她想留下孩子自己撫養,這意味著她對孩子還是有很大感情的,所以現在的她肯定很難過。你們作為家屬,可能覺得孩子沒保住也不算壞,但在她麵前還請掩藏住你們的真實想法。她本就難受,若最親近的人都這樣,那她會更加生不如死的。也請你們多抽點時間陪她,她正是心裏脆弱期。”
她笑了笑:“謝謝你關心洪秧,我是她的媽媽,知道怎麼做的。”
掛斷電話後,我心裏雖然還是不安,但也無可奈何。
之後我每天都會往洪秧的手機上發短信,詢問她的身體情況,也讓她好好養身體,等滿了月後我就去看她。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洪秧從未回過我的信息,我有些焦灼,葛言說我想多了,做月子時本來就不能玩手機,等她滿月後就會聯係我。
而這期間,跟著章程之的私家偵探也沒跟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除了工作外,唯一的外出是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拜訪過上海郊區的一戶人家。
我尋思著可能是他親戚或朋友家,覺得顧私家偵探跟了一個多月卻什麼都沒查到,加之洪秧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便讓私家偵探別跟了。
可我剛鬆了口氣兒,事兒就找了上來。
葛言提前和我報備過,說這個周三晚上他要約錢子楓和其他負責倫敦的項目的同事喝酒,他們周五就要去倫敦那邊了,估計得待上幾個月,算是為他們踐行。
商業應酬實屬正常,我表示理解,考慮到他酒駕不能開車,便讓他把酒吧地址和回家的時間給我一個,我去接他。
我是晚上10點到達酒吧門口的,想在車裏等到11點左右再進去。我把座椅靠背調低了,半躺著玩手機,後來瞄到錢子楓和章程之走了出來,兩人一人叼著一根煙,有些鬼祟的走到了路邊的一顆樹上靠著,比手畫腳的再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