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山上晦暗不明,植物也盡是死氣沉沉的灰色,安靜得聽不得一絲風聲,壓抑得可怕。
一座用石頭壘成的牢獄,陰森詭異,九幽獄筆力蒼勁的殷紅大字若鮮血寫成,久久不淡顏色。
風簫駕著馬車停在一片空地上,看向不遠處的九幽獄對月初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看著九幽獄,月初的腳底下就竄起了寒氣,但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後悔,否則不但是風簫看不起她,就連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我不後悔,你帶我過去。”
言罷,月初下了馬車卻是腳下一軟蹲了下去。
見狀,風簫嗤笑道:“回去吧,不然進了九幽獄會給你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因為是孤兒的緣故,月初從小就受人白眼。她最討厭就是別人看不起她。不就是九幽獄嗎,她就不信比亡靈穀還可怕。
風簫看著月初捂著自己發軟的雙腿緩緩站起來,眼裏一抹波光流轉。“看來你不管怎麼變,倔強的性子總是改不了。我真懷疑緋雨會那麼倔強,完全是受你的影響。”
月初咬牙道:“廢話少說,快帶我過去。”丫的,風簫要再不帶她過去,她毫不懷疑自己會再次蹲在地上。
“你可以進去。”風簫看著月初手中的食盒,“食盒不能帶進去。”
月初護住食盒,“探監不讓帶飯,你們是藐視人權!”開玩笑,裏麵的每一顆湯圓,她都包了一顆療傷的靈藥。為了包那一百顆湯圓,她可是連懶覺都沒有睡啊。
風簫冷笑道:“你既然要帶進去,那就由你。”
月初一陣毛骨悚然,“那你還不快帶我過去。”
“好,我這就帶你過去。”言罷,風簫大步流星地朝九幽獄走去。
見風簫離開,月初抱著手中的食盒,連忙追上去。
九幽獄前,兩個暗黑鎧甲的守衛冰冷地看著月初。“風簫大人……”
月初被看得發毛,那種感覺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吐著信子纏繞在她的脖子上。
月初避開守衛的目光,朝九幽獄三個大字看去,卻發現那三個大字在滴血,再深看那三個大字竟化作千萬血淋淋的骷髏頭張大著嘴巴,朝她飛來!
她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的腳如同樹木紮在土裏生了根,不能移動半分。
那些骷髏頭撕咬著她的骨肉,劇烈的疼痛讓她痛苦嘶吼,卻發現自己什麼聲音都不能發出。恐慌、焦慮鋪天蓋地。
她就眼睜睜地看著骷髏頭們啃噬她的骨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變成一具血淋淋的骷髏,然後她的頭飛了,合在了那些骷髏頭中,成為了它們的一員。
無邊血海翻滾著,血腥味讓人窒息。不時幾座火山噴起,熱浪灼得她痛疼不已。
突然,一隻溫熱的大手在月初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月初驟然回神,見風簫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帝君的字固然舉世無雙,可王妃也不要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啊。”
“你說把那字是帝君寫的?!帝君用什麼寫的,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