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不歡而散,讓水笙有些無法釋懷。她現在什麼地方都不想去,所以就這樣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隻是她的眼裏依舊含著淚水,她拚命地眨著眼睛,努力的不讓那該死的眼淚流下來,為了那樣的人流眼淚,好像不值得。
她行至一家酒肆,扔了幾兩碎銀,就拎著一壇酒離開了,任憑酒肆的老板在她身後叫喊著:“客官,還沒找您錢呢!”
——
隆冬時節的夜晚,最適合在安靜地屋頂,吹著風,喝著烈酒了,這是那個人在她第一次學著喝酒的時候告訴她的。
此時,水笙已經微醺,抱著酒壇,紅著臉頰,雙眼朦朧的看著遠處大街上的景色,時不時地會哈哈大笑起來,隻是那眼角的淚水卻是昭示著她不高興,不快樂。
隻見她手一抬,嘴微張,酒壇前傾,濃烈的酒水隨之而出,順著嘴角,四處流溢,沾濕了衣襟。
她抬頭望著那寒星閃爍的夜空,迷蒙中好似看到了什麼人的臉,嘻嘻地笑著:“誒?青鸞!你是青鸞!嘻嘻嘻······”
可是,她有皺了皺眉頭,嘟著嘴,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打著酒嗝一臉委屈地說道:“不······不對,你不是青鸞。青鸞······嗝,青鸞死了,她死在雲嶺了!她不會回來了!······”
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睛也越發地睜不開了,直至最後,她幹脆就閉上了眼睛直接在屋頂上睡著了。
可是,屋頂是那樣危險的一個地方,在屋頂上醒酒睡覺,這無疑是給自己找不痛快。這不,這人剛眯瞪了一會兒,手上的力道一鬆,酒壇便瞬間掉在屋頂上,骨碌碌地滾著帥到地麵上。
“啪——”一聲清脆的酒壇子摔碎的聲音驚醒了水笙,也同時驚到了還在外逗留的君墨問他們一行三個人。
“塗莽,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君墨問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吩咐塗莽前去查探一下情況。
隻是,看著地麵上那個突然在自己麵前從天而降,此刻已經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酒壇子,君墨問感到有些可惜,聞著空氣裏散發著的酒香,他咂吧了一下嘴,眼巴巴地看著地上的酒跡。
唉,能看能聞卻不能喝,這滋味兒真折磨人!
“噗通——”突然,一個重物從屋頂上筆直地墜落下來,眼見就要落在那已經破碎的酒壇上的時候,君墨問緊張地高喊了一聲:“青鳥!”他知道,也是因為他看清楚了,那不是什麼重物,而是一個人。
青鳥感受到了輪椅上的人對那個就要落下來的不明物體的在乎,就在那千鈞一發色時刻,他一個閃身,飛掠而去,將那個不明物體一把接住。
不過,在他轉身看著君墨問的時候,卻是眉毛皺的跟個小老頭兒似的。他想也不想,手突然一鬆,又是“撲通——”一聲,那不明物體一下子就摔在地上了。
“青鳥!”君墨問對少年這樣的行為有些不悅,語氣略微有些嚴肅:“你是不是又想被關禁閉了?”
關禁閉?少年一聽到這三個字,立馬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噘著嘴說道:“不要!”然後,他指著地上的不明物體,對著君墨問說道:“她,酒,臭!”
“這個姐姐隻是喝了酒而已,青鳥不可以把她扔下哦!”君墨問帶著點哄小孩的語氣哄著青鳥。其實,他也是有目的的,他希望青鳥能將眼前這個摔在地上都能睡著的人給背回去。
可是,青鳥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哼哼著就是不願意把地上的酒鬼給背走。
“尊主!”這時,塗滿也是聽到了聲響連忙趕了回來。
“尊主,沒看見······”塗莽突然間愣在了那裏,他猛地看向青年,喊了一聲:“尊主,她不是······”
是的,塗莽認識地上的人,暗刺的現任統領,自己主子的好友,水笙!隻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這人就這麼躺在地上睡著了?
“先別管那麼多了,塗莽,你來把她背回去。”
“啊?尊主,背哪兒去呀?”
“鎮國公府。”君墨問現在恨不得把塗莽給賣了,省得自己最後被氣死。
“哦。”塗莽看出主子不高興了,於是連忙把地上的人給扶著站了起來,再將那人的雙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拖著那人的雙腿,總算將她背了起來了。此刻,塗莽露出比他臉還白的牙齒對著君墨問傻嗬嗬地笑著。
“噗呲——走吧!”君墨問被逗笑了,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轉頭示意青鳥,讓他推著自己走。
夜晚的風,那股刺骨的冷意好像減去了不少,而夢中的水笙突然喊了一句:“青鸞!”繼而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