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不少男生也發出一陣唏噓,敢情這是找借口啊,居然還找得這麼圓潤,先前對於這個新來老師的形象在不少人心中崩塌。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吹虛說滑的人。
齊賢看出不少人的想法,也不狡辯,大笑一聲,隨後大手一揮,將自己先前寫下的字全部擦幹淨,重新拿出一支新的粉筆,對著黑板,開始寫起來。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
“所謂齊其家在修其身者…”
……
一截粉筆用完,黑板上密密麻麻早已經寫滿,字跡飄逸出塵,行雲流水。
轉過身來,齊賢發現講台下幾乎所有人都望著黑板,張大著嘴巴,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這位同學,你的第三個問題是什麼?”
董語風盯著黑板,久久才回過神來,敢情知識還可以這麼玩得這麼出彩?要知道,短短時間裏,背誦出來並且還能一字不差流暢的寫出來,這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做出來的。
“老師,我心服口服。”
“您配做我的老師,是我不配做您的學生,對不起”
董語風站立起來,朝齊賢深深鞠了一躬,眼中滿是歉意。
兩年時間,高二一班的語文老師無一不是照本宣科,隻是講著書本上的內容,董語風受夠了,他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去抗爭,現在,他選擇了屈服,因為他覺得這個新來的齊老師,很好,至少會認真講解一些書本外的知識。
“聖人說要敢問於師,敢疑於書,你很勇敢,你沒有做錯,隻是表達方式欠妥,以後還要努力。”
這是原諒董語風先前的冒犯了,並且這個老師居然還在誇獎他。
教室裏不約而同響起一陣熱烈掌聲,齊賢十分欣慰,真如聖人所言,孺子可教!
“剛才耽擱了一些時間,那麼咱們現在開始正式上課,對了,後麵那幾個座位怎麼沒有人?”
“什麼叫沒有人?不把老子們當人嗎?”
這個時候,教室門口幾個青年勾肩搭背,搖搖晃晃走了進來,帶著一身酒水和香水味,走前麵的一個青年嘴裏還罵罵咧咧,惹得班上不少同學嫌棄。
“你們走錯教室了。”
齊賢對著門口的青年嚴厲說道,完全不是先前和董語風那個氣場,這個新來的老師,第一次暴露出這麼強的憤怒,教室裏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
哪怕是門口那幾個一身酒氣的學生,他們隱約也能感受到。
“嗬,走錯教室?你特麼的是新來的吧?高二一班的教室裏誰說了算,你去給老子打聽打聽。”
走在最前麵的那個青年推開身旁的同伴,二話不說就走向齊賢,想要先讓這個新來的老師長長記性。
結果剛剛邁開了沒兩步,就被齊賢快步走過來,然後一腳給踢出了門外,講台下的學生甚至還沒有看清楚齊賢的動作,那一夥醉醺醺的青年已經倒在教室門口哀嚎,口齒不清的叫嚷著。
齊賢打完收工,拍拍手,厲聲說到:“尊師重道都不懂,你算個什麼東西?我也不用打聽了,以後高二一班,我齊賢說了算!”
然後還極具嘲諷意味的伸出中指,對著那青年說到:“順便告訴你,老子可是春秋時期的大文化人。”
齊賢的話引得班上一陣歡快笑聲。
突然,齊賢轉過頭,對著講台下的學生們板著臉說道:“不許笑。”
緊接著,又是賤賤一笑:“實在忍不住就算了,憋著會很難受的。”
短暫的安靜後,高二一班的教室裏傳出的笑聲更加歡快。
秦如煙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再次拿出筆,抿著嘴,在先前的紙張上寫著:能文能武,有點意思。
被齊賢莫名其妙放倒在地上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高二一班首屈一指的班霸人物。
高玉樹,一直覬覦著秦如煙,希望能夠將她弄到手,為此,他平時總想著在班上出盡風頭,以此博得秦如煙的好感,隻是事與願違,秦如煙甚至正眼都不肯給他一個。
而今天,更是在全班同學麵前顏麵盡失,無論如何,和這個新來的老師算是結下梁子了,不死不休的那種。
為了不在秦如煙麵前顯得太過狼狽,高玉樹又恰好酒勁兒消去一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指著齊賢的麵冷笑道:“今天你在這裏打了我,有監控視頻作證的,明天你應該就進局子裏吃牢飯了,等著!”
齊賢看了看走廊和教室門口的攝像頭,撇了撇嘴,好像壓根兒就沒有當回事,隻是無關痛癢的說道:“先滾回去把酒醒了再想法子收拾我,這個教室你以後不用再進來了。”
高玉樹冷哼一聲,想著這個老師也就是秋後的螞蚱,娘的,這個教室你說不能來就不能來?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在海澤市,你特麼的還不知道這是誰的天?
到時候把你送進局子裏,讓你生不如死,到時候你跪下來求我都沒有用!
“希望你明天還這麼硬氣。”
高玉樹臨走時,露出狡黠一笑,似乎是把齊賢十拿九穩的吃定了。
仇恨是一粒種子,在高玉樹的心中已經開始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