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王後變成了綿羊(3 / 3)

愛麗絲回頭看著她,沒想到一會兒工夫,綿羊就用十四副針在織毛線了。“你會劃船嗎?”綿羊問,同時給她一對編針。

“會一點兒……但不是在陸地上……也不是用編針……”愛麗絲剛這麼說,手裏的編針就變成了槳,同時發覺自己和綿羊正坐在一隻小船上,在兩岸之間漂浮。因此她沒話說了,隻得盡她所能地劃船。

這小船繼續漂蕩著,有時蕩過水草叢,有時又從樹下蕩過,但是兩旁總是同樣陰森而陡峭的河岸。

“啊,快看啊!那裏有一些多香的燈芯草啊!”愛麗絲突然快樂地叫道,“它們真香,真好看啊!”

綿羊頭也不抬地說:“不是我種的,我也不會拿它們。”

愛麗絲說:“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逗留一會兒,摘一些。讓我們把船停幾分鍾,好嗎?”

綿羊說:“如果你不劃,它自己就停了。”

於是,爰麗絲停止了劃船,讓小船在擺動著燈芯草的小溪中緩緩蕩漾。愛麗絲小心地卷起袖子,小手臂齊肘伸到水裏一把又一把地采著那些噴香的燈芯草。

“最好看的老是那麼遠。”總是夠不到最可愛的燈芯草,她最後隻得這樣說,為這些難以靠近的燈芯草歎了一口氣。然後,就開始安排她新采的寶貝了。

可惜,這些燈芯草從摘下來起就開始蔫了,已失去固有的香氣和美麗。你知道,就是真的燈芯草的香氣和美麗也隻能維持很短的時間,何況這些鏡中的燈芯草呢?可是愛麗絲不在乎,因為這裏有特多的怪事吸引著她。

小船沒走多遠,一隻槳就黏在水裏,拔也拔不出來。愛麗絲用力拉,可槳柄打著了她的下巴。盡管可憐的愛麗絲不住地叫:“噢!噢!噢!”她還是一下被從座位上打翻到燈芯草堆裏了。

不過,她沒受一點兒傷,很快就爬起來了。綿羊繼續打著毛線,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愛麗絲發覺自己仍然在小船上,依舊坐在原來的座位上。這時,綿羊隻是說了一句:“你可抓到一隻好螃蟹了。”

“是嗎?我怎麼看不見呢?”愛麗絲說,一麵俯過船舷瞧著又黑又深的水,“我希望他可別跑掉了,我真希望能帶一隻可愛的小螃蟹回家去。”但是綿羊隻是冷笑了一聲,繼續打著毛線。

“這兒有很多螃蟹嗎?”愛麗絲問。

“有,這兒什麼都有,”綿羊說,“夠你挑的,可你得打定主意,到底要買什麼?”

“買什麼?”愛麗絲詫異地重複了一旬,因為船啊,槳啊,小河啊,都消失了,她又回到了那個陰暗的小店裏了。

“我想買一個雞蛋,勞駕。”她怯生生地說,“怎麼賣的?”

“五便士一個,兩便士兩個。”綿羊回答。

“兩個比一個還便宜嗎?”愛麗絲驚奇地問,同時拿出她的錢包。

“可是你買兩個的話,你得把兩個一起吃下去!”綿羊說。

“啊,那我就隻買一個吧,勞駕!”愛麗絲說。

綿羊拿了錢,放到一個盒子裏,然後說:“我從來不把東西放到人們的手裏,以後也不會這樣幹的,你必須自己去拿。”說罷,她就走到了小鋪的另一頭,拿了一個蛋,把它立著放在一個貨架上。

“她為什麼這麼幹呢?”愛麗絲想著,用手摸索著穿過那些桌子和椅子,因為小鋪的這一頭更暗。“好像我越向它走,那個蛋就離我越遠了。讓我看看,這是把椅子嗎?哎喲,它還有枝子哩!真怪,這裏居然長著樹!嘿,還有一條小溪!這真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商店了。”

她就這樣繼續朝前走,越走越驚奇。所有的東西在她走近的時候,變成了一棵樹。她完全相信那個雞蛋也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