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漸漸消了氣,他告訴愛麗絲:“這是一條領帶,是白棋國王和王後送我的非生日禮物。”
“什麼叫非生日禮物?”
“就是在不是生日的時候送的禮物。”
愛麗絲想了一下說:“可我還是喜歡生日禮物。”
“你不懂這裏的意思!”矮胖子說,“這麼說吧,一年裏有多少天哪?”
“三百六十五天。”愛麗絲說。
“你一年有多少個生日呢?”
“一個。”
“你從三百六十五中去掉一,還餘多少?”
“當然是三百六十四。”
矮胖子不相信,讓愛麗絲在紙上算給他看,愛麗絲把答案拿給他看,他居然把本子拿反了,經愛麗絲提醒後才改正過來。
“你算得很對,這對你來說是多麼光榮啊!”矮胖子說。
“我不懂你說的‘光榮’的意思。”愛麗絲說。
矮胖子輕蔑地笑了:“你當然不懂,我的意思是說你在爭論中徹底失敗了。”
“但是‘光榮’的意思並不是‘爭論中徹底失敗’呀。”愛麗絲反駁著說。
“我說的詞就會按照我的解釋來理解。”矮胖子相當傲慢地說。
“我還是不理解。”
“換句話說,我是說我能夠自由地調遣所有的詞!”
矮胖子說,“雖然這些詞個個都有脾氣,它們中的有些是動詞,不能隨便調遣,不像形容詞,你可以隨意地調遣。可是,隻有我,是能夠調遣它們全體的。”
“哦。”愛麗絲又迷惑了,無法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愛麗絲又找到一個新話題:“先生,看來你很會解釋詞義,那麼你能不能理解《無聊的談話》這首詩?”
“你背出來聽聽。”矮胖子說。
愛麗絲立即背了起來:
“這是燦爛而滑動的土武斯,
在搖擺中旋轉和平衡,
所有的拘謹的動物就是波羅哥斯,
而迷茫的萊斯同聲咆哮。”
矮胖子連忙插話說:“這個開頭已經夠了。這裏有許多難的詞呢。那個‘燦爛’是下午四點鍾,因為那時當晚飯的‘菜’已經煮‘爛’了。”
“解釋得真好啊,那麼‘滑動’呢?”愛麗絲問。
“‘滑動’就是‘光滑’和‘流動’,也就是‘活潑’的意思。你看,這就是複合詞,兩個意思裝在一個詞裏了。”
“我現在懂了,”愛麗絲想著說,“那麼‘土武斯’是什麼呢?”
“‘土武斯’就是像獾一類的東西,也像蜥蜴,也像螺絲錐。”
“他們的樣子一定很怪。”
“是的,”矮胖子說,“他們在日晷儀下麵做窩,在幹酪上住。”
“那麼什麼叫‘旋轉’和‘平衡’呢?”
“‘旋轉’就是像回旋器那樣打轉轉,‘平衡’就像鑽洞。”
“那麼‘搖擺’一定是草地圍繞日晷儀轉了。”愛麗絲一邊說一邊驚奇自己的機靈。
“當然是的,‘拘謹’就是‘謹慎’和‘拘束’,‘波羅哥斯’是一種又瘦又醜的鳥。”
“還有‘迷茫的萊斯’呢?”愛麗絲說,“我怕給你添的麻煩太多了。”
“沒關係。‘萊斯’是一種綠色的豬。至於‘迷茫’的意思我不能很肯定,我認為就是‘離家’的別稱,你知道,離了家是會迷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