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獅子與獨角獸(3 / 3)

“這是……什麼?”他終於說了。

“是個孩子,了不起的孩子。”海來殷勤地回答。

獨角獸說:“她是活的嗎?我常把人當成神話裏的怪物!”

“當然,她還能講話呢。”海來嚴肅地說。

獨角獸神秘地看著愛麗絲,說:“講話吧,孩子。”

愛麗絲禁不住咧嘴笑了一笑,說:“你知道,我也總把獨角獸當成神話裏的怪物!我過去從未見過一頭活的獨角獸哩!”

“好吧,我們就算互相認識了,”獨角獸說,“如果你相信我,我也相信你,就這樣約定吧!”

“好的,如果您願意的話。”愛麗絲說。

“老頭兒,拿葡萄餅幹未!”獨角獸轉向國王繼續說,“不要拿黑麵包。”

“當然……當然!”國王嘟囔地招呼海來,“打開口袋!快!不是這個……這裏全是海草。”

海來從袋中取出一個大餅子,給愛麗絲拿著,他又拿出盤子和刀子。愛麗絲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來的,覺得像是變戲法一樣。

那獅子走過來了,看起來他又困又累,眼睛半閉著。他懶洋洋地眯著眼,看到愛麗絲時說:“這是什麼?”聲音低沉而空蕩,像是巨鍾被敲響。

“你問這是什麼嗎?”獨角獸連忙喊起來,“你永遠猜不著!我也沒猜著。”

獅子有氣無力地望著愛麗絲:“你是動物……植物……還是礦物?”他喊每個字都張著大嘴。

沒等愛麗絲回答,獨角獸就喊出來了:“這是神話裏的怪物!”

“那麼,來吃葡萄餅幹吧,怪物。”獅子說著臥了下來,把下巴支在爪子上,又對著國王和獨角獸說:“你們倆都坐下,來均分這個餅子!”

國王在兩個大動物之間,顯得很不自在,但是沒有別的地方可坐了。

獨角獸狡猾地看著王冠說:“為了這頂王冠,我們現在再來較量一番,怎麼樣?”可憐的國王嚇得發抖,差點兒把王冠從頭上掉下來。

“我將輕易取勝。”獅子說。

“不能肯定。”獨角獸說。

“嘿,我把你打得轉遍了全城還不夠,你這膽小鬼!”獅子發怒地說,還支起了身子。

國王立即打斷他們的話,想製止繼續爭吵,他神經質地顫抖著說:“轉遍全城?那是很長的路啊!你們走過了古橋和市場嗎?從古橋上你們可以飽覽一下全城的景色。”

“我不知道。”獅子咆哮著說,又臥了下來,“塵土這麼多,什麼也看不見。哦,什麼時候了,怪物快切餅子啊!”

愛麗絲正坐在小溪邊上,膝蓋上放著大盤子,認真地用刀切著那個大餅子。她已經聽慣他們把自己稱作“怪物”了。這時她回答獅子說:“真氣人,我已經切開好幾塊了,可是它們重新合了起來。”

“你不懂得怎麼對付鏡中的餅子,”獨角獸說,“先拿著轉一圈,然後再切。”

這話聽起來很荒唐,但是愛麗絲順從地站起來,端著盤子轉了一圈,那個餅子就像她剛才切的那樣,自動地分成了三塊。“現在已經切好了。”獅子說。愛麗絲拿著空盤子回到原位上。

當愛麗絲拿著刀坐下,對剛才餅子自動分開的事還十分迷惑不解時,獨角獸喊道:“我說,這不公平!怪物給獅子的有我的兩倍!”

“她自己還沒有留下一點兒呢,”獅子說,“怪物,你喜歡葡萄幹餅子嗎?”

愛麗絲還沒回答,鼓聲響了。

她弄不清鼓聲從哪兒來的。這聲音震耳欲聾,響徹雲霄,而且響徹了她的頭。她恐懼地站起來,跳過了小溪。這時.看到獅子和獨角獸也站了起來,他們為宴會被打斷而怒氣衝衝。愛麗絲跪下,用手掩著耳朵,想抵製這可怕的噪聲。

愛麗絲想:“如果不是鼓聲,他們恐怕還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