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信使並沒有耳語,而是使足了勁兒喊道:“他們又在那裏了!”
可憐的國王大吃一驚,跳了起來,說:“這難道就是你的耳語嗎?你再這樣,我要把你油煎了!你的喊叫穿過我的腦門,像是一次地震。”
“這就像是小小的地震!”愛麗絲想,接著又鼓起勇氣問道:“是誰又在那裏了呢?”
“唉,當然是獅子和獨角獸了。”國王接著說。
“為了爭奪王冠嗎?”
“是的,當然是啦!”國王說,“最可笑的是,這王冠始終是我的。
讓我們跑去看看他們吧。”說著,他們就小跑著去了。愛麗絲跑著時,背誦了一首古老的歌,歌詞是:
“獅子和獨角獸正為王冠而搏鬥,
他們廝打著從城的這頭到那頭。
有人給他們白麵包,有人給黑麵包,
有人給葡萄幹餅並敲鼓趕他們走。”
“那麼……那個……勝了……就得到……王冠……了嗎?”愛麗絲跑得喘不上氣地問。
“不是,王冠始終是我的!我隻是要製止他們搏鬥。”國王說。
他們努力地跑著,直到看見了一大群人。人群中間是獅子和獨角獸在搏鬥。他們打得塵土飛揚,難解難分,因此愛麗絲起初分辨不出誰是誰,但很快就根據獨角認出了獨角獸來。
另一個信使海去,正站在旁邊觀看搏鬥,他一手拿著一杯茶,一手拿著一塊奶油麵包。他們走近了他,“海去剛從監獄裏出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喝完茶就被派來了。”海來低聲告訴愛麗絲,“監獄裏隻給他吃牡蠣殼,因此他又渴又餓。”海來說著,把胳膊圍著海去的脖子,對他說:“親愛的,你好嗎?”
海去回頭看了一下,點了點頭,又繼續吃他的奶油麵包了。
“你在監獄裏好嗎,親愛的?”海來問。
海去又回頭看了一下,臉頰掛著淚珠,但是仍不說一句話。
海來不耐煩地喊道:“說呀,你不會說話嗎?”但是海去隻是大口地嚼著,還喝了幾口茶。
國王也喊開了:“你快說啊,他們怎麼會鬥起來的?”
海去攤了攤手,吞下了一大口奶油麵包,幹噎著說:“他們鬥得真精彩呀,每個都被打倒了約莫八十七次了。”
愛麗絲鼓著勇氣插嘴說:“那麼我估計快有人拿出白麵包和黑麵包了。”
“這就是為他們準備的,我現在吃一點兒。”海去說。
這時候,搏鬥停下來了,獅子和獨角獸都坐下來喘著氣。國王宣布:“休息十分鍾,吃喝一點兒東西!”
海來和海去立即忙著端上了盛白麵包和黑麵包的盤子。愛麗絲拿了一小塊兒嚐了嚐,覺得太幹了。
“我想他們今天不會再鬥了,”國王對海去說,“快通知打鼓吧。”
海去就像蚱蜢一樣跳蹦著走了。
愛麗絲靜立了一兩分鍾,看著海去。突然,她高興地喊遒:“看,看,白棋王後穿過田野跑來了,她從樹林裏飛出來,跑得多快呀!”
“肯定有敵人追趕她,”國王看也不看地說,“那個樹林裏到處是敵人。”
“你不去救她嗎?”愛麗絲對國王的滿不在乎很詫異,問道。
“沒用,沒用!”國王說,“她跑得太快了。你最好還是看看這場奪魁的拚殺吧!如果你願意,我把她記入備忘錄。她是個可愛的好動物。”他溫和地說著,打開了備忘錄,又問:“‘動物’兩字怎麼寫的?”
這時,獨角獸溜達到他們跟前,兩手插在口袋裏,瞟了一下國王說:“這次我幹得真出色。”
“不壞,不壞。”國王神經質地回答,“你不應該用角刺穿他呀!”
“我並沒有傷害他。”獨角獸滿不在乎地說著就繼續走了。這時,他眼光落在愛麗絲身上。他立即轉過來,站著看她,神態非常使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