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豪頓時心情舒暢,哼著山歌,不久便翻過了幾座山頭。在一個隱蔽的山坳處,他停了下來。幾隻野兔聽到動靜,便立即溜回附近的洞口。
隻見麥豪不慌不忙地拿出木槌,把附近幾個洞口都砸爛,還搬來幾塊大石頭,堵住洞口處。野兔窩一般都有四到五個出口,看得出他在這些方麵可是行家。
麥豪留下兩個最大的洞口,在一處放上一個竹簍。在另一處,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油樹枝。
他點燃油樹枝後立刻抓起一把濕潤的野草,蓋在火堆之上。片刻後,一股股濃煙冒出。
麥豪急忙拿著草帽使勁地把煙往洞內扇。不久,另一處洞口也緩緩冒出一股濃煙。
隻見幾隻野兔躁動地飛奔而出,差點便把洞口給擠爛。最後無一漏網地都撞到了竹簍裏去。
麥豪看到動靜立即跑過去,封起竹簍口。“哈哈,正好三隻,夠我和奶奶吃好幾頓的了,奶奶肯定笑得合不上嘴。”他高興地背起竹簍,拿起草帽便往回走。
麥豪在回家的山路上,唱著山歌,一蹦一跳。苗家人無論男女老少,人人都會唱山歌,尤其在某些節日的時候,男女常常以山歌定情。麥豪最羨慕隔壁家的阿勇哥,他在去年的“踩花山”(苗家人山歌定情的節日)中娶到了一位美貌賢惠的姑娘。
此時麥豪正幻想著自己在長大後和寨子裏最美麗的姑娘對歌的情形,臉上不時露出得意地笑容。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暗下。
突然,路口處三個人擋住了麥豪回家的道路。
麥豪一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這三個家夥平日在寨子裏臭名遠揚,他們依仗著父親在寨子裏任長老之職,並且各自均學過一些法術,平日專門以欺淩他人為樂趣。
這時候麥豪已經無法繞開他們,不禁後悔一時大意。
三個人中為首的叫蘇蓋,他朝著麥豪調侃道:“喲,麥,(苗人同輩之間常稱呼名字的第一個字)你的竹簍蠻重地喲!裝著什麼寶貝呀?要不要阿哥幫你扛啊?”
“才不要,昨天又不見你幫我扛穀子。”麥豪低著頭想從三人中間快速穿過去。
猛然間,麥豪腳下一絆,“撲騰”一聲,一頭重重紮在碎石遍地的山路之上。他額頭上立即流下一道鮮血,頓時雙眼昏花,還沒有來得急爬起,背後的竹簍已經被人強行扒下。
“喲!麥,好心幫你不要,看看現在摔疼了吧。都怪這竹簍,阿哥幫你保管了哦。”蘇蓋奸笑著拿起竹簍。
麥豪一轉過頭,隻見蘇蓋抱著竹簍獰笑著。他的同夥新卜,手上正拿著木棍,意洋洋地朝著他笑。原來正是他在一旁用木棍將麥豪絆倒。
麥豪瞬時憤怒異常,漲紅了臉,猛然爬起,隨手抓起一塊石頭,朝著新卜衝去。
突然三人中年紀最小的蒙楚,對著麥豪口裏快速地念著奇怪的咒語,兩隻中指合並,朝著撲過來的麥豪一指。
瞬間麥豪感到全身如電掣般麻木,身體立時僵硬,站在原地無法動彈。舉著石頭的左手,還懸在半空之中。
“哈哈哈,好樣的,蒙。”蘇蓋得意地拍拍小他幾歲的蒙楚。這位小弟得到了大哥的賞識尤為自豪,道:“嗬嗬,阿爹剛教的法術還真管用。”
“小混蛋,敢拿石頭來砸我!找死麼?”新卜揮舞著木棍,朝著麥豪拿著石頭的左手就是一棒。
此時麥豪全身僵硬,竟沒有任何躲避能力,他忍著劇痛,咬牙切齒,連呻吟都無法喊出。
“嘻嘻……!這幾隻兔子夠兄弟幾個吃一頓的了,走烤兔子去。”蘇把提起竹簍,大搖大擺地往回走。
“哎呀,阿爹可沒有教我怎麼解法啊,那他怎麼辦?”蒙楚指著像木頭般的麥豪問道。
“管他的,到一定時候他會動的。”蘇蓋頭也不回,繼續哼著歌,往寨子走去。
新卜走到麥豪跟前,朝著他的臉,猛地一口痰吐去,惡狠狠道:“小混蛋,天黑之前你還回不到寨子,就等著喂狼吧!走,蒙。唔~~~~~!”新卜學著狼嚎叫聲,慢慢走遠。
蒙楚看著走遠的兩人,又回頭望望麥豪,道:“不……不關我的事……怪阿爹沒有教我怎麼解開你,我…..我可要走了,你可別讓狼咬了。”說完轉身便朝著兩人奔去。
三人漸漸消失在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