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討論女孩事情的時候,神木遙走到神社附近的榕樹下,影縫間射落的陽光灑在肩膀,攤開的掌心間閃耀著動人的光華,流光交織,淺藍色的光球變成一隻引路鴿,拍打著翅膀飛向天空。
她身旁的女孩手托著下巴,肘子放在膝蓋上,滿懷期待的看向天空,似乎在想什麼美好的事情,山荼花般的香唇掛著一抹微笑。
引路鴿不受寒冷的影響,它飛出天儀神社,和寒風對抗的同時非常突兀的出現在了鐮鼬的視線中。
鐮鼬群顯然出現了騷動,狂亂的颶風肆虐,雪花伴隨著寒風卷席八方,光禿禿的樹椏掉下一塊白雪砸在風夜言的頭上。
“這是......”
風夜言很明顯地放大了瞳孔,他不認得這隻鴿子,但是他清楚這鴿子是從天儀神社飛出來的。被鐮鼬群包圍的引路鴿由於不存在害怕的緣故,咕咕地將想要表達的意思傳遞給了鐮鼬群。這並沒有引起它們同意,因為鐮鼬是自由的,隻是生活在雪原附近的妖怪,僅此而已。引路鴿的話沒有讓它們產生退卻的意思,但是風夜言卻可以感覺到周圍的風似乎平靜了許多,空氣中不再有凜冽的氣息,而徘徊在白櫻山附近的鐮鼬群也收起了法力,變的和普通鐮鼬一樣,聚在山林中相互挨著取暖。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風夜言還是大膽的踏入了白櫻山,當他經過鐮鼬棲息的地方時,出乎意料的並沒有引起它們的攻擊,甚至眼都不看向他。
慶幸不用和它們交戰,引路鴿落在了他的肩膀,用透明的喙啄著空氣,看樣子是在讓他往前走。風夜言點了點頭,他按照引路鴿的指示在這座大山裏行走,引路鴿飛累的時候就落在他肩膀上,用不大的腦袋指路,腦袋轉到什麼位置,就意味著該往哪裏走。
穿過幹涸的河流,走進隻剩枝椏的森林,腳下的白雪發出沙沙的聲響。引路鴿咕咕的叫著,如果把森林比作甬道,那麼前方的光亮便是甬道的盡頭,當然絕大多數都會是令人走投無路的懸崖。但是,這一次不同,有引路鴿的指示,再加上拂麵的微風,幾乎可以確定那並不是什麼懸崖,而是白櫻山少有的和外界同步的地方之一。
“不行啊,還是沒辦法走出去。”
天草時貞的聲音裏夾著一絲苦澀,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向天邪鬼抱怨。
他腳下所在的土地極為古怪,寒霧籠罩了周圍的一切,白櫻山的輪廓都已消失在視線,哪怕天草的視力遠比常人要好,但是寒霧似乎由無數微小的粒子組成,準確來說並不是真正的霧氣,而是大量粒子飄蕩在空氣中,化作類似霧氣的存在。正是因為粒子的緣故,才得以阻止天草時貞暢通無阻的前進。他看不清十米以外的事物,再加上周圍是一片荒蕪的雪原,幾乎很難找到出路,明明一直往前走,卻總是不知不覺間回到了原點。
天草時貞嚐試過多種方法,初始他以為這是雪女布置的結界,但後來發現這並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因為粒子是自然產生的,且每隔幾分鍾便會分裂一次,隨著粒子的增加,霧氣也越來越厚,能看到的距離又縮短了一些。
到後來,他又企圖用火焰將霧氣蒸退,刀尖上燃燒的火焰的確起了效果,不過隻是把腳下的白雪融化掉而已,霧氣沒有半分稀薄,周圍的空氣反而變得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