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她隻是一條微不足道的小魚,不管情願不情願,依然被漁夫打上岸去。
就在她做好任人宰割的準備時,漁夫狡猾的笑聲驚的她抬起“魚眼”。
天啦!
這漁夫不是蘇遇景,又能是誰?
“啊……”四肢亂抓一番,就在簡安橫下魚死網破之心時,蘇遇景溫和的臉卻印入眼簾。
“怎麼了?”才睡著多大一會兒,怎麼就做夢了?
這丫頭到底經曆了什麼?
總讓她這番顛三倒四、心神不寧的樣子?
“沒、沒什麼。”剛剛在夢裏,他的笑容明明不是這樣的呀!怎麼一眨眼的功夫……
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緊了緊被角,這一刻再也睡不著。
她平時很少做夢的。
而且就算是做夢,基本上醒來就忘了,實在極少有這樣清楚的夢。
那麼這樣一個特別的夢,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小漿糊。”這一次不是調侃,而是極為疼惜的。
不管她遇到過什麼,她一個小姑娘,在這個並沒有家的陌生城市,總歸是件極不容易的事情吧!
“小遇,你該不是喜歡我了吧?”好吧,那不過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夢,忘了吧忘了吧!
可是怎麼……越想忘記,裏頭的細節就越是清楚呢?
嗓子幹巴巴的,側目,又說了句不該說的清醒話。
喜歡她?
感情這種事情,怎麼能像她這樣拿出來放到桌麵上說?
她也太直白了吧!
說實話,他與她真的不是同一類人,他怎麼會喜歡上她呢?
可他不得不承認,他現在喜歡跟她待在一起,並且哪一刻不見她,便會全身上下有股說不出的左右不適,這種感情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以前的倪淺很粘人,隻要一天不見他,便想著全世界找他;若是隔著千山萬水,不通過電話聽聽他的聲音便會睡不著。
可現在這隻小漿糊……與他總是若即若離、可有可無,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所以她的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以回答,隻得學她閉上眼睛裝睡。
背對著他的簡安半天也等不到回答,奮力扭過頭去才看到他閉著的眼。
低頭看了看腰際他那雙箍的緊緊的手,簡安不由呶了呶嘴角。
好吧!
她確實不該問這樣一個尷尬的問題,就讓他裝睡好了。
隻是……
如果他現在不是裝睡,而是坦白的承認,她又該做何回答?
幹脆地拒絕他?
說實話,雖然她現在對感情沒有任何奢望,但卻舍不得拒絕他。
如果他脾氣能好一點,如果他說話能不那麼嗆人,如果他不那麼一幅冷冰冰地樣子……他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人。
“咳、咳、咳……”回頭,正想補個回籠覺,不料一陣陣止不住的咳嗽讓她後背劇烈抽搐起來。
本來還想繼續裝睡,可懷裏的小東西真是不安分,一聲聲的咳嗽仿佛就咳在他的心頭。
從她腰際將手抽出,輕輕為她拍了拍後背,可那小東西咳的脖子都紅了,還是絲毫沒有止住的意思。
叫來特護倒了杯溫水給她潤了潤嗓子,這才看到她雙眼通紅的淚水直打轉轉。
“我的肺都要咳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紮進他懷裏嗚嗚哭了起來,嬌柔的聲音將蘇遇景內心最深入的那根弦輕輕撥響。
“你額頭怎麼這麼燙?”又發燒了?看來她並非簡單地感冒,連忙讓特護找醫師,自己將她扶上旁邊的病床。
他自己還病著,單單才幾步路的距離,再加上簡安小朋友極為配合,也急出了他一腦門子的汗。
“是急性肺炎。”在醫師忙碌地檢查過後,這才在病曆本上寫定結論。
“你昨天怎麼說是感冒?”這不是誤診麼?而且還發生在小有名氣的醫師身上?
蘇遇景明顯有些不悅,這麼一點小病都要誤診,那還談什麼疑難雜症?
講醫療條件,還是容宸比這裏強。
“病情是會發展的。昨天確實隻是感冒,今天……”雖然韓主任見慣了病人家屬的焦慮心理,可對於蘇遇景這般緊張的神情還是略顯尷尬。
“好了好了,快點處理。”大手一揮,哪還有心思養自己的病?坐在床沿指揮起醫護人員為簡安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