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我大了
正如我悄悄地蹲
我揮一揮廁紙(注:廁紙=衛生紙)
不帶走一絲糞跡
相較之下,俊源的‘大便詩’也不弱於人,看來是有一爭高下的實力。可悲啊!又多一位前古詩人慘遭毒手,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多念兩聲好為他們超度亡魂。
上完了補習班,聽了黃老師詳盡的解釋後,總算對第一課的物理略知一二。
約九點三十四分,我離開了補習中心。外麵下著牛毛細雨,寒風襲人,教人不勝寒意。
第二次經過同一家水果店時,我仍然不忘往裏麵望上一眼。不望還好,一望卻把我給嚇了一跳。
隻見程景毅也正望著我,裂嘴對著我傻笑,眼睛也給眯成一條線,他向我招招手:『愛真姐,要到哪兒去呀?』說筆,竟然還招手示意要我過去。
我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頗有心虛之感,也不曉得景毅是否有留意到,我每次總是有意無意地偷瞧他。我一言不發地走到了景毅麵前,有點手腳無措。
景毅見我一臉驚慌,忙不迭地道:『愛真姐,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我是程景毅,是俊源的朋友啊!』
我聽了,連忙假裝恍然大悟地道:『噢…是耶!記得了,我記起來了。你是…程景毅。』
心…靜止著…呼吸…也屏住了!真害怕自己的謊言會被拆穿。佛祖啊…原諒我這再次祖破戒的信徒吧!
『嗬…你總算記起來了』
『……』
『呃…這盒巧克力,送你的。』
嚇!?怎麼會突然送我巧克力?是我又再發夢嗎…還是我的‘見板思毅症’又發作了?
『你…你自己不吃嗎?』
愣了好半晌,我才免強擠出一句傻得可以的話。
『嗬…瞧,這兒還有一大包呀!』
『那麼…謝謝你了,再見。』
凝視著景毅那讓我朝思暮想的臉孔,我竟然不舍得轉過頭去。景毅向我揮了揮手,表示再見。他的笑容…依然是迷人的!
轉過頭去…轉過頭去,別再望了!我努力地說服著自己。企圖盡快逃離景毅的視線,不想讓他發現些什麼。
雨,依然連綿不絕地飄著,四周依然寒冷得很。但,手裏那盒巧克力…竟有點灼熱的,是景毅手掌的餘溫嗎?此刻,心竟然也是灼熱的,是因為景毅的笑容嗎?
回到家中,我獨自坐在沙發上,輕輕地握著那盒巧克力,心中感到無限的甜蜜。那一夜,我睡得很甜,枕頭不再被淚水染濕。
接下來一連幾個夜晚,每回去補習,我都看見景毅對著我傻笑,眯著雙眼,那一成不變的笑臉。
直到一月二十號,新春假日的第一個晚上…陰天,我不再看見景毅,不再看見那一成不變的笑臉。那一個晚上,他不在水果店裏,顧店的…是他的爸爸。
在那一天,我原本灼熱的心,突然冷卻下來,像是被拋去了北極。原來,他早已成了我生活的一部份。少了他,我的生活不再完整!
一月二十一號的淩晨,我又再度失眠了。淚水慣性地把枕頭染濕了一大片。真可笑,原來我還是介不掉每一夜為景毅而落淚的習慣。那令人防不勝防的憂傷,又卷土重來,把自己攻擊得體無完膚。暗戀的滋味好苦,而景毅…他比我小!
愛真啊…愛真,你為何要讓自己陷入這永無止境情淵裏?
飛蛾明知火無情,
奈何偏向火裏撲;
癡女若知郎無意,
何苦暗戀摧心枯。
一月二十一號,我床上那沉默了將近兩年的枕頭,又再度為我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