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立、煌!”
“丁瑩,如果我沒被你氣死,那就是先被你急瘋了!”
這個吻,又急又狠,卻又溫柔至極。
他弄疼了她,像是警告,又像是故意報複,她一叫疼,他就立即鬆開,嘴裏說著不可思議的話兒,都不知他從哪裏抄襲來的文藝腔,哄著逗著欺負上來,簡直讓人無法理解,又急又氣,又抵不過他的蠻力。
她又被他氣哭了,他吮著鹹鹹的水珠兒,誘或的蜜語簡直能溺死人,反反複複,兜兜轉轉,到最後總是能遂了他的願,把她磨得沒了勁頭兒,任他予取予求,一餉到底。
她反抗得累了,被他伺弄得昏昏呼呼,沒了力氣。他抱著她,滿足地歎息,不時輕啄她微濕的鬢角,舍不得放手。
這般甜一蜜一纏一綿,讓人想起在那座煙波浩渺的聖山上,那個唯美到極致,甜蜜到極致的“旋轉之吻”。
亞當和伊達藏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小小山崖,他們終於擁抱在一起,明明相斥的兩個力量,卻以極致神奇的方式融合交纏在一起,成就了這段愛情裏最不可思議的“合而為一”——男人和女人。
多麼令人羨慕嗬!
他們的愛情,就像聖山上的風起雲湧,那纏一綿一不一絕的雨絲,終年不化的白雪,繚繞不散的雲和霧,時光荏苒,鬥轉星移,不管變成什麼模樣,愛情的力量牽引著他們找到彼此。
可是,若有一方力量不等,不夠堅持,不夠努力——
另一方,無疑會摔萬丈深淵,僅僅失憶那也是編劇的一筆仁慈,在現實的社會裏,隻需要一句話,或兩三個字,就能將一切甜蜜化為泡影雲煙。甚至,終生怨恨難拔,意難平。
“那隻是電影,還是個最不靠譜兒的科幻背景。跟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看著男人眼裏熟悉的焰色,那種傾斥於每一寸發膚的肆意放縱,耳邊喃喃著誘或低語的性感薄唇……太熟悉,心都緊縮成一團,隻能無力地抱著自己。
他說,“隻是一個機會,瑩瑩,你為什麼不試著再相信一次?”
她的目光顫動,閃爍,“相信又如何?人心易變,眨眼的功夫,誰知道誰會堅守,誰知道誰會心碎神傷,誰又知道誰還在傻傻地等著盼著,誰又知道午夜夢回驚醒後……醒後隻是一場空,誰又知道……”
“我知道!”
她失笑。
那笑容萋萋,宛如當初他失控強她時,一模一樣。
心恨,氣惱,無由的,理不清的,到底誰更卑微了誰?
“丁瑩,你從不願說出來,誰又能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
“說出來,有用麼?我叫你住手,你會停嗎?說出來有用的話,還要法院幹嘛!閻立煌,你不覺得你太自相矛盾了嗎?你這麼欺負我,耍流忙,還要我說什麼。我要報警!”
他的唇角下垂,“瑩瑩,你這笑話,不好笑。”
“……”
突然覺得空調有些冷,他伸手關了一半,用力抹了把臉,另一隻手還是緊緊抱著女子不放。回頭,眸底的執色似乎又變了變,語聲疑似討好,愈發地走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