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她都在幻想,活在自己的那個小世界裏。那裏的他愛她,她愛他。這一夢,便醒不過來。直到那晚她追問他對那個女生有沒有感覺。他說:我喜歡那個女生的手,你不懂。她說:我懂,我怎麼會不懂。我也是因為一雙手喜歡上你。那晚她一夜無眠。
她怕以後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怕連說句話打個招呼發個信息聊個Q都會變成一種奢望。可是怎麼可以幫他,她是自私的。最終她選擇了自私的拒絕。她不是童話故事裏善良的公主可以幫助自己喜歡的人去追求屬於他的愛。她不是偶像劇裏大度的女二號給予喜歡的人追求他所愛的成全。她隻是個自私的人。況且她怎麼可以告訴他,那個女生知道她喜歡他的一切故事。怎麼告訴他那個女生百分百拒絕他是因為不喜歡他更是因為她們是朋友。
她撒謊了。他說過,XXX是不說謊的。可是她撒謊了。她給了他一通電話。
她:我昨晚開玩笑呢,你可別當真。
他:你不是正經的?
她:要不要我幫你追她呀?
他:你不是說不幫我?有點亂,我現在有事不方便。以後再說吧。
嘟嘟嘟。她掛下電話。她沒有告訴他那晚她無眠隻是因為她那一夜不斷聽見有什麼破碎的聲音。她沒有告訴他她做錯公交車隻是因為那雙腫腫的眼睛連人都看不清楚。她最終還是那個沒有勇氣自私的壞女人吧。既不敢承認愛又不願放開手的壞女人。上班的時候笑嘻嘻的告訴同事不想吃飯不想喝水因為在減肥,也隻是因為不想讓人知道他真的找到了有感覺的人。不斷走神的時候也不再是傻笑著幻想和他有關故事而隻是一片空白。
她還是最愛自己的吧。不敢承認不隻怕失去更怕被拒絕吧。
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怕是知道了連站到你麵前也是種奢望了吧。
曾經他問:如果我失蹤了怎麼辦?
她:我給你打電話呀,你總會接我電話的。你答應過我永遠不討厭我,永遠不會不理我。
他笑。她暗語,你若失蹤,天涯海角我都尋你。活一天找一天,活一年尋一年。
開到荼蘼花事了,塵煙過,知多少?
那張死忘通知單上淩亂的寫著她的名字。墓碑上簡短幾個字講述了她的一生。隻字為提那讓她尋覓一生的他。
他:朋友要送我隻小狗。
她:叫DUN好不好。你就是它爹。我是它幹娘。
他:……
她:不許亂給它找媽媽。
他:知道了。
她,是童話故事裏沒有聲音的海的女兒。敢愛不敢說。她,是童話故事裏沒有玻璃鞋的灰姑娘。躲藏不言愛。她,是童話故事裏沒有人來吻醒的小公主。漫長的等待中早已沉睡不知愛。
他,得到了幸福的眷顧。那幸福如流水潺潺,歡快起舞。無意。他發現了她的秘密花園。那裏種滿了關於他的一切。心頭一顫,一絲感動,驀然發現她,好久不見。
她:你一輩子不可以討厭我,不可以不理我。
他:嗬嗬。恩。她那嘴角開滿的幸福,從開始便隻是泡影。
曾經他問:若我失蹤你會怎樣?
她暗思:若我失蹤,你會象我尋你那樣尋我幾秒?
他撥起電話,隻有一陣忙音。潛笑。終究隻是無關緊要的人吧。
念伊人
喬少卿負著手,在房中踱來踱去。屋子裏一盞孤燈昏昏慘慘,忽明忽滅,在空蕩的房間中一閃一閃,合著屋外不斷的雨聲,讓人備感淒冷。時值夏末,深山之中已有了些冷清的氣息了,尤其是這幾日來,小雨時斷時續,更是讓人感到陣陣寒意。
屋裏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上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的正在月下起舞,周圍繁花遍地,女子衣袂在風中輕輕飛舞,卷起一地花瓣在她周身旋轉飛舞。少女麵上帶著淺笑,卻隻能見到她的側臉。未曾關緊的窗縫裏一陣風吹進來,卷起畫卷的一角,發出一點輕微的聲音,瞬間淹沒在雨聲中。喬少卿卻已聽到這聲音,忙走上旁邊去將那窗戶關緊了,轉過身來,癡癡的看向那副畫。
“憶雪,你還好嗎?”他喃喃道,“兩年時間已經到了,為何你還不回來?”說罷,凝視那畫像良久,轉身看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