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招了招手。
“喔喔。”林塵把手機揣起來，那裏有著剛剛拍下來的，那些殘骸和灰燼的照片。
兩個人沿著山道一路走，挪威分部建在遠離人煙的山嶺上，也正因此，沒有路人目睹剛剛的爆炸，不然事情還要麻煩的多。
“你認識那個女人啊。”林塵好奇著問。
“不認識。”陳銘頓了頓，“但是聽奧古總長說起過。”
“四年前我來過挪威，住了一段時間。”他抬頭，看著飄雪的蔚藍天空。
“奧古跟我說，他收養了兩個孩子，都是父母雙亡的先知，一個是男孩，一個是女孩。”
“他把他們當做侄子和侄女撫養，因為他已經有個女兒了。”
“喔喔。”林塵茫然的回應。
“我沒見過他們，隻是看過照片，還有聽他的描述。”
“奧古很喜歡那兩個孩子，於是送他們去古爾薇格學院深造，所以我沒有見過。”
“古爾薇格學院？”林塵撥開擋路的枝條，堆積的雪成片落下。
“嗯。”陳銘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雪地裏，“約瑟夫沒有教你麼。”
“沒有啊。”林塵搖搖頭，“不說這個了，所以那個女人就是他侄女咯？”
“嗯，不會認錯的，格爾妮絲。”他頓了頓，“所以我基本打消了懷疑。”
“還有一個原因。”他回頭看著視線盡頭那還略略冒著煙的房子。
“如果是她叛變，你我現在應該是屍體了。”
“那間辦公室的電腦連著停車場的監控設備。”他又補充。
。
這遠離市區的山林裏，雪能輕易的沒過腰。
他們來這裏是為了找尋凶手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根據奧古倒地的方向來看，射出子彈的地點就是這座山，被白雪覆蓋的，荒無人煙的山。
“還得快一點。”陳銘盯著天空，“雪越來越大，會把痕跡掩蓋掉。”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他掃視著四周。
隻有平滑的，白茫茫的雪。
林塵掏出測距儀，看向基地的方向，那綠色屏幕右下角的小字跳了跳，顯示出準確的數值。
1.9km。
“怎麼樣。”陳銘走過來。
“1.9km”林塵扭過頭，哈出一嘴的白氣。
陳銘低頭沉吟著，接近兩千米的話，就是這裏沒錯了，他剛剛在現場檢查了子彈，狙擊手用的應該是巴雷特M95或者M99，極限距離也就是兩公裏，何況這種天氣，為了保證精度，還要更靠近一些，他們一路沿著子彈的軌跡檢查過來也沒有任何發現。
但四周確實沒有任何人工破壞的痕跡，那些雪和植物，都保持著它們應有的樣子。
不在地上……難道在天上？
“林塵，踢樹。”他說著轉身，一腳踹在了最近的一棵樹上。
不出所料的，積雪劈頭蓋臉的砸下，把他埋了起來。
“喔喔。”林塵忍住了笑的衝動，學著陳銘的樣子，抬起腿，牟足力氣，一腳踹在樹上。
一棵接一棵的，一棵接一棵。
“陳銘……”林塵大喘著氣，抹去臉上的雪。
“我不行了……好累。”
“你先歇一會。”陳銘盯著眼前的樹，抬腳踹了上去。
他的力道很大，一方麵是肌肉力量，一方麵是發力技巧，都遠非林塵可比，那粗大的樹哀嚎一聲，顫了兩顫，象征性的撒下一點浮雪。
“果然啊。”
陳銘眯起眼睛，從腰帶裏扯出一根尼龍繩來，又從包裏拿出黑漆漆的鋼塊，用繩子纏住，隨即把中間的鎖扣擰開。
四根利爪猝不及防的彈出來，鋒利的刃口閃著光。
他甩起胳膊，那飛爪直衝雲霄，劈裏啪啦的打下來一溜樹枝才停下，不知道掛在了哪裏。
“我上去看看。”陳銘盯著交疊的枝椏，沿著樹幹三兩步跑了上去。
林塵點起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