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來說呢，我給予你力量，你支付我生命。”，赫爾輕輕晃著頭，那及腰的長發也跟著她晃。
“每次收你20%吧。”她的食指搭在下唇上，於是嘴唇賭氣般的嘟起來。
“生命？”林塵一愣。
“一切。”，赫爾認真的看著他，“第五次收走你的命。”
“那……也就是五次開大的機會咯？”
“嗯，不過呢，你要是願意一次用光我絕對舉雙手讚成！”
怎麼聽都像是魔鬼的誘惑吧……林塵手心冒著汗，但確實是無法拒絕的贈與，他太需要這力量了，在此刻，就算做一回浮士德又如何呢？反正有五條命呢……隻用這一次就好啦……對吧。
他這麼想著，攥緊了拳頭。
“那……成交。”
“真是乖孩子。”赫爾笑著摸摸他的頭，掌心溫暖。
又來了，那種熟悉的，溫暖的感覺。
像是有什麼東西隨著那溫暖滲入了四肢百骸，腦海裏多了很多東西，是直覺，或者知識，或者力量，感覺渾身又澎湃起來，又安靜起來，頭腦清爽，充滿力量。
“呐，完成啦。”赫爾收回手，溫柔的看著他。
“完成了？”
林塵握緊手，又鬆開，感受著那些磅礴又安靜的力量，像是能掌控每一根肌肉的，那樣的自信，不知道那些力量流入到哪裏去了，依然感受不到‘湖’的存在，但確實又能明明白白的感覺到那股力量，那磅礴的，深不見底的力量。
“快去啊，持續時間隻有幾分鍾的啦。”赫爾玩味的看著他，“還是說，要熬過這幾分鍾，再來一次交易呢？”
“那麼急著獻身呐。”她咯咯咯的笑，笑的花枝亂顫。
“滾……”林塵滿頭黑線。
“好啦好啦，還是那麼開不起玩笑。”赫爾揮揮手，於是那些消失掉的色彩又回來了，蔚藍色的天空，猩紅的血，燃燒跳動的火。
“快去吧。”她說。
林塵微蹲，輕輕發力。
他像炮彈那樣竄了出去，地麵龜裂，喀喀嚓嚓的延伸出幾米長，他的衣擺抽打著空氣劈裏啪啦的爆響，照理說任何突然的獲得都會讓人不知所措，也正因此對於不可控的東西人們總是渴望而又害怕。
但對於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林塵卻感覺出離的得心應手，仿佛這樣的動作已重複了無數遍又無數遍，這力量已操控了無數次又無數次，像是吃飯喝水般的熟悉，他輕靈的像隻鳥，在空氣中來回折返變向，戲耍一般的閃躲著那些飛過來的火球，好像天地間的時光變得無比緩慢，但時間本身作為‘概念’是不會改變的，至少在地球上。
所以隻是他太快了。
太快了，格爾妮絲的臉上流下冷汗，‘大祝福’極高的提升了她的視力，然而視網膜上竟然還是隻能流下些許殘影，那速度實在太快，聽得見風聲看不見蹤影，她咬咬牙，把遊蕩著的火球都召了回來，那些白藍色的火焰聚合在一起，均勻分布，形成密不透風的盾牌。
“就這樣？”林塵笑了笑。
他攥緊了拳頭，太爽了，爽飛了，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掌控住，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破壞掉，恣意的，無拘束的，好像可以冷酷起來了，因為不需要再害怕，也不需要欣喜，就這樣自然而然的，仿佛將所有的感情都剝離開了。
這就是力量的感覺麼？
高速行進中他甩起腿，在空氣中留下殘影和刺耳的爆響，狠狠抽在那晶瑩剔透的，仿佛雞蛋殼一樣的藍白色盾牌上。
像是被極速前行的跑車正麵撞擊，女人砰的倒飛出去，那保護著她的穩固蛋形結構發出不可承受的嘶啞聲，它隻是承受了這一看起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腿擊，實際效果卻好像正麵阻擋了全力疾馳的列車那樣，那盾一片片的崩碎，零落的火苗迸落在地上，搖搖欲墜的艱難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