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一聳肩,不置可否。
王靜幽幽歎了口氣,“不提以前,就說往後,除開職責所在,學生是絕對不會對您家有壞心,你信麼?”
魏叔玉認真的思考一陣,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
王靜笑了,“這樣最好。”
雖然表麵沒有流露出什麼,但是心底裏王靜還是鬆了口氣的。因為起碼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立馬說不信,這就說明自己之前的話已經起了作用。可她又哪裏知道,魏叔玉之所以和中午的態度有所不同,完全是自己用心思考之後的結果,又怎麼會是那幾句話就能將顧慮打消的了的。現在麵對王靜,魏叔玉已經告訴過自己不能太過偏激,就像他自己不想被人冤枉一樣,他也不想冤枉別人,此時隻是用平常心對待罷了。
話說到這一步,魏叔玉借這個機會把想的都說出來,“中午的話王姑娘別在意。當時是有些頭腦發熱,以後你不管是用合夥人的身份,還是私下裏串門想來就來,但是公事私事咱們最好能分開,你說對吧。還有就是,咱們之前的師徒關係,既然散了就散了吧,以後改怎麼稱呼怎麼稱呼,不用再學生長學生短的。”
魏叔玉為人謹慎,尤其是事關自己與家人安全方麵從來都不敢有絲毫馬虎。雖說麵對王靜不再用隻憑猜測而產生的抵觸心情對待,但是對這個神秘的女人心裏的警惕是沒那麼容易放鬆的。因為他深知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一旦暴露出來的越多就越被人注意,家裏信得過的也就罷了,畢竟不會帶來什麼麻煩。可身邊總有一個可能成為心腹大患的女人跟著,誰也不敢保證不會發生什麼,並且時時提防也太過提心吊膽。
王靜聽了前麵的話麵露喜色,可最後一句說完立即一呆,“不讓學生再跟您學習?”
魏叔玉點了點頭。
王靜慘然一笑,“看來老師終究對學生有所防備。”
魏叔玉沒說話,因為他知道王靜其實心裏也清楚,兩個人之間都存在一層相互提防的薄膜。
王靜深呼口氣,走到魏叔玉跟前,“老師,我承認一開始要求當您學生確實目的不怎麼單純,但是隨著和您學習的次數越來越多,學生是真的敬佩您的知識,不管是深奧奇妙的算術,神奇的物理知識,還有讓人總有興趣尋找答案的生物,想要學的還有很多很多,學生真的很想和您一直學下去,答應我可以麼?”
看著滿臉真誠渴求的王靜,魏叔玉內心掙紮許久,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搖搖頭。
王靜閉上眼睛,輕聲說道:“就算學生真心求學也不可以麼?老師就這麼肯定我會傷害您的家人?”
魏叔玉並不想傷害王靜的感情,可更擔心家人,內心矛盾抉擇的感覺很不好受,聽完這話不免煩躁。
“你真的以為你很了解我麼?”
王靜睜開眼,嫵媚和笑容都消失不見,平靜的看著魏叔玉,“了解,你不讓我當您學生還是為了家人。”
魏叔玉沉默。
王靜繼續說道:“不止這件事了解,你以往做過的事學生隻隻要知道也都了解,因為學生看的懂您的心。”說到這似乎追憶,王靜抬起頭笑著,“您可以為家人不惜一切代價阻絕任何威脅,是因為您害他們受傷害。您可以放棄更多花前月下的生活教兩個普通孩子,因為您怕他們傷心落寞。您可以為一個沒有了威脅的莊戶人家治病甚至最後為他求情,是因為你憐憫他的苦衷。您就是這樣,學生說的沒錯吧,老師?”
魏叔玉怒喝一聲憤然起身,狠狠盯著眼眼前麵不改色的女人。
王靜平靜的看著魏叔玉許久,想要說話時卻不料魏叔玉忽然雙手伸來,抓住她的領口,分開兩邊撕開。
一片有如璞玉的雪白皮膚暴露在空氣之中,黑色抹胸半遮半現,香豔的一幕讓人忍不住浮想翩翩。
做完這一切的魏叔玉狠狠看了一眼,然後抬起頭望著一臉羞怒錯愕的王靜。
“你不是說我不是那種人麼?怎麼樣?我現在已經把你‘看透’了,我就是那種人!”
王靜回過神來急忙捂住衣衫退後兩步,雙眼噴出火一般瞪著魏叔玉,“你!”
魏叔玉冷哼一聲,“比起年紀閱曆,你在本侯爺眼裏還是個乳臭味幹的黃毛丫頭,沒事少跟我說教擺出副看穿人心的樣子,現在本侯爺也給你上一課,記住了,人心不能決定所有事,因為有一種來源於情緒變化所產生的叫做衝動的東西你看不到,甚至本人都無法捉摸。說這些是告訴你,沒有人是絕對的好人,也沒有人是絕對的壞人,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對於危險的人從不能放鬆警惕,自認為安全也要有所提防。”
王靜也不知聽沒聽見去,一雙美目似乎燃燒一般噴出火來,很難想象一個嫵媚著稱的女人竟如此忠烈。
魏叔玉重新坐下,鄙夷道:“雖然你自認為本侯爺不是那種人,但是在剛才你也應該做一件事。”
王靜冷聲道:“何事?”
魏叔玉瞟向王靜的胸口,“護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