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子高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陳蒨的話反反複複在耳邊縈繞。子高覺得很內疚,當初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跟隨了陳蒨,而這幾月來陳蒨帶自己也是極好的,可現在侯安都出現了自己就要背棄陳蒨跟他走,多少有一點過河拆橋的味道。望向陳蒨的床榻,隻見上麵的人背對著自己靜靜地躺著,他睡著了嗎?
這時候帳裏卻突然閃進一黑影,手執長劍直直向陳蒨飛身刺去。
“爺!小心。”子高驚呼道。
陳蒨聞聲翻身而起一個掃退踢偏了來人的長劍,那人那肯罷休複又一劍刺來,陳蒨側過身讓過劍鋒右手順勢奪過長劍,左手一掌打得來人連退數步竟到了子高床邊。刺客見長劍被奪定是打不過陳蒨了,便一把將子高從床上抓起,一手將子高束縛在身前一手扣上子高的喉間,“不想他死就別動。”
“放開他。”陳蒨極力壓抑著怒氣卻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放下你手中的劍。”刺客道。
“好,隻要你不傷他。”陳蒨竟是不做片刻思考扔了手中的劍。
“陳蒨,今日殺不了你,來日定再來取你的命。”刺客鬆開子高喉間的手,卻一掌將子高打向陳蒨懷中趁機飛身出了營帳。
“子高!子高!”陳蒨抱著懷裏的人兒呼喊著聲音裏滿是擔憂。
子高眉頭緊鎖望向陳蒨吃力地回答,“爺,痛……”說完嘴裏溢出一抹嫣紅便暈了過去。
“子高,對不起。”陳蒨輕輕地抱起子高的身子呢喃道,隨即飛身出了營帳直奔醫帳。
“報告將軍,刺客,跑了。”一衛兵在醫帳外報告。
“滾!”陳蒨怒吼道,回過頭望著床上一臉蒼白的子高擔憂地問王軍醫,“怎麼樣?”
“掌力太重,韓兄弟身子骨又薄弱傷到內髒,恐怕……。”王軍醫收回號脈的手搖搖頭道。
“恐怕什麼?”
“恐怕活不長久了。”
陳蒨聽後眼色瞬間暗下來,半晌,抬起頭冷冷地看著王軍醫道,“他,一定比你活得長久。”
“將……將軍說的是。”王軍醫擦著冷汗應聲道。“陳蒨,告訴我為什麼受傷的是子高。”次日清晨酒醒後的侯安都聽聞陳蒨遇刺而刺客傷了子高立馬衝進醫帳揪起陳蒨的衣領怒吼。一同趕來的子莫也是一眼憤恨地怒視著陳蒨。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子高。”陳蒨神色黯然道。
“現在子高這個樣子,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現在就帶子高走。”侯安都放開陳蒨就要去抱起子高。
“不行!”陳蒨一側身攔在了安都麵前。
“由不得你答不答應,我今天一定要帶子高走。”侯安都的右手已經按向了配劍。
“候將軍,不是我不放人,子高現在的情況經不起車馬顛簸,你現在絕不能帶他走。”陳蒨聲音堅定毫不退讓。
“是啊!侯將軍,韓兄弟他傷了心脈,眼下還很危險,絕對經不起車馬的顛簸。”一旁的王軍醫見情況亦是上前道。
“如果我一定要帶子高走呢。”
“可以,拔劍。”陳蒨道。
“咳……咳……大哥。”一旁的子高被兩人的爭執吵醒。
“子高!”
“子高!”
“子高!”三個人同時驚喜地圍了過去。
侯安都執起子高的手道,“子高,大哥在這裏,大哥這就帶你走,決不讓你再受到一絲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