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兒,你知道嗎,你的磬哥哥現在的處境很不好,朕的處境也很不樂觀,朝堂上站著的都是一些衣冠禽獸,現在朕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對於忠心於大乾的人,我不得不痛下殺手,對於那些豺狼虎豹,我還得給他們高官厚爵!我很想去看看宰相怎麼樣了,他已經三天沒有上朝了,聽說他又失蹤了,在朕最無助的時候,他又失蹤了……”蕭鼎以為穀兒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便將心中所有的不快都像這個傻子傾訴。
穀兒也隻是默默的聽著,原來自己在蕭鼎心中的地位是這麼重要,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幫助蕭鼎,幫助他坐穩這個江山,幫助他治理這個天下。
如果沒有這場雨,故事還講繼續,可是天下雨了。
由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變大,好像是上蒼故意作弄這對對麵卻不相識的情人。
“鼎哥哥,下雨了,我們去躲一躲吧!”
冬天的寒氣還未消散,這個時候的雨,無論有多大,都是寒森森的刺骨。蕭鼎抬起頭,看著滿天絲雨,又看了看衣著單薄的穀兒。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沾濕了,凍得瑟瑟發抖。
突然間,蕭鼎的心裏蕩開一絲絲心疼,於是,他便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穀兒身上。一股暖暖的感覺順著蕭鼎的指間傳到穀兒身上。
“穀兒,天冷,你披上我的衣服,不要病了!”
忽然之間,眼睛酸酸的,眼眶中的淚終於受不住控製流了下來,合著滿天飛揚的絲雨,已然分不清什麼是雨水,什麼是淚水。
這場寒雨在穀兒一生的記憶裏,是最溫暖的,也是最寒冷到骨子裏的雨。
蕭鼎拉起穀兒的手腕朝這前麵不遠處的亭子飛奔過去“穀兒,快點,躲在那裏不會淋到雨!”
沾濕的衣衫在雨水中揚起,兩個人拉著手在雨中飛奔,此時此刻,在穀兒眼中,蕭鼎就是他的一切。
為什麼亭子會離得這麼近,此時她好希望蒼天能將前麵的亭子隱藏起來,這樣,蕭鼎就會拉著她一直到世界的盡頭。
當他們兩個站在涼亭的時候,蕭鼎還在關心穀兒:“穀兒,等會回去,我讓禦醫給你開些藥,別淋雨生病了!”看著這場不合時節的突如其來的大雨,蕭鼎擔心穀兒的身體。
當他再回頭看穀兒時,發現這個時候的穀兒很奇怪,臉上的胎記的麻子都化開了,滿臉都是墨跡。
“穀兒,你的臉怎麼了?”說著,蕭鼎便伸出手去,去擦拭穀兒臉上的汙跡。
這一句,驚醒了沉迷在夢境裏的穀兒,這場雨,豈不是要將自己的妝容洗掉。不好!穀兒知道大事不妙了,連忙捂住自己的臉。
“不要——皇上你不要看——”
這麼明顯的事情,這種慌亂的反應,分明就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蕭鼎急了,抓住她的手腕,仔細辨認墨跡斑斕的那張臉。
上麵有雨水也有淚水,穀兒已經哭得稀裏嘩啦不成樣子。被雨水和淚水衝刷過後的皮膚,像是未消盡的雪地,晶瑩剔透。
可想而知,在這斑駁墨痕下麵藏著的那張臉,該是多麼傾國傾城!
蕭鼎的臉色出現驚訝的神色,從來沒有發現自己的皇後竟然還藏著這麼大的秘密。原來她在自己麵前從未用真麵目,都是披著一層偽裝。這麼說,這個傻子也是裝的了!
頓時,蕭鼎的心裏冒出一串熊熊烈火“穀兒,這是怎麼回事?你臉上那些是什麼?”說著,蕭鼎的手已經撫到了穀兒的臉色,掄起袖子,擦拭穀兒臉色的墨痕。
“不要——”穀兒心中一急,雙手掙紮,將蕭鼎向後推出一個趔趄。
蕭鼎向後,撞在了亭子的柱子上,穀兒連忙跑上去,拉住他。蕭鼎卻趁勢一把將穀兒按倒在地,騎在她的身上“讓朕看看,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一直騙我!”
在蕭鼎身下,穀兒的任何反抗都沒用,隻能流著淚看著蕭鼎那種憤怒到極點的臉,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不願麵對下一秒。在下一秒,她的世界有可能坍塌。
蕭鼎掄起袖子,擦拭幹淨穀兒臉色的墨痕,然後,漸漸地,一張熟悉的臉暴露在他麵前,傾國傾城,憔悴之中還帶著萬古的魅惑。
“哈哈……哈哈……”穀兒,古兒。兩個諧音的名字,自己早該想到的。自己竟然這麼傻,被騙了將近一年。
此時此刻的蕭鼎,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身下這個人。一股被欺騙的感覺湧上心頭,可真是諷刺呀!每天麵對著自己的妻子,卻不知道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竟然就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