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南,煙花柳巷之間,來來往往的盡是歌女嫖客,紙醉金迷,輕歌曼舞。也不乏風流才子,也不時生出幾首驚世豔作。
在色與香,酒與才之間,沉醉的是芸芸眾生。
蕭鼎站在觀雨樓最高的雅間裏,看著下麵來來往往的匆匆的行者,臉上浮現出幾分王者的意蘊。今天的他,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初登大寶的年輕皇帝。現在的他英俊裏多了幾分成熟,登基不到兩年的時間,便平定國舅爺叛亂,改革朝政,從大將軍福明手裏收回軍權。
一代年輕有為的帝王,世人稱讚他一代明君,德兼堯舜,功及漢武秦皇。
動蕩安定下來,迎來又一個太平盛世。
“皇上,您為什麼一定要親自來江南呢?這件事交給地方官就可以了!”身邊的侍衛有些對蕭鼎隻身趕往江南這件事很不解,要是叛黨真的在這裏,那皇上來這,豈不是很危險?在人們看來,蕭鼎應該躲在安全的皇宮裏,而蕭鼎不但來了,還是微服私訪,身邊隻帶了幾個貼身侍衛。
看著下麵熱鬧的場麵,歌姬舞女揮舞著手絹招呼來來往往的行人,也有幾頂官轎停在妓院門口,走下來一些大腹便便的官員。蕭鼎臉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怎麼,你們難道覺得朕來的不對嗎?”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為了幾個叛黨,勞您移駕,有點太興師動眾了!”
“興師動眾?怎麼會?要不是這一路走來,朕也不會知道什麼叫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看這江南的官員,肚子裏應該由好多油水吧!國庫的錢收不上來,該不是都進了這些人的肚子,下旨給宰相,給朕好好查查!”蕭鼎揮起折扇,淡淡說道,不怒而威。
“是!”
這一道聖旨,八百裏加急送進了京城。
看著下麵妓院門口熱鬧非凡,蕭鼎不免也有些心動,風流帝王,和風流怎麼也脫不了幹係。想起當初,自己也穀兒也是在妓院裏相遇的。
若不是那次滑稽的偶遇,恐怕也不會有自己一生的遺憾吧!當初一情一景都還曆曆在目,刻在骨髓裏,一輩子都忘不掉了,也害怕忘掉。
回憶起那些荒唐的還帶著辛酸的事,蕭鼎不覺臉上浮現起淡淡的笑。穀兒,一年了,你的魂魄是不是投胎轉世又回到了人間,若是上天有靈的話,讓我找到你的轉生也好!
“皇上,您在想什麼呢?”看著蕭鼎出神,侍衛以為他又在考慮什麼國家大事,小心問道。也許可以從中插上一句兩句,蕭鼎是個開明的君主,好的意見他很願意采納。
可是,這次他們卻猜錯了。之間蕭鼎臉上的笑多了幾分輕佻“俗話說‘煙花三月下揚州’這人間天堂的青樓裏應該有很多漂亮的女子,你們想不想見識一下?”
啊?侍衛頓時瞠目結舌,被蕭鼎這話雷的不知該怎麼回答。以往在京城裏,蕭鼎滿嘴離不開江山社稷,今天他怎麼說起妓院了?“皇,皇上,這不好吧,您是九五之尊,怎麼能進那種低賤的地方呢?”
“什麼低賤不低賤的,一生能來幾次江南,若是不進妓院裏去痛快的玩上一把,豈不是人生一大憾事?”蕭鼎原本儒雅莊重的臉被一副放蕩的樣子取代,若是懷裏再環著一個美人,那就是一個整日留戀於煙花場所的高梁公子。
說著,蕭鼎便朝樓下走去。
“可是,皇上……”侍衛還想說什麼,卻被蕭鼎阻止。
“不要叫我皇上,喊我公子便可,不想來的就老老實實呆在這對著白開水發呆!”說完,蕭鼎便輕步走下雅間。
侍衛也都無奈的跟了上去,貼身侍衛!貼身侍衛!皇上要去,他們哪敢不去。
置身其中,果然是不一般的感覺,裏麵紙醉金迷更勝外麵,歌女舞姬的玲瓏身段勾住了來來往往的過客。
台上一名輕紗蒙麵的舞姬隨著絲竹聲蕩開曼妙舞姿,腳步像是運河提上的楊柳,眉目仿佛湖水裏蕩開細微漣漪。顧盼回眸之間,滿座驚豔。
台下掌聲雷動,一片喝彩此起彼伏。
蕭鼎帶著侍衛走進妓院裏麵,老鴇慧眼識英雄,一眼就看出此人器宇軒昂,相貌不凡,非富即貴。
連忙笑著迎了上去。
“哎呀呀,這位公子可真是器宇軒昂風流倜儻呀,來我們這您可算是來對地方了,你想找什麼樣的姑娘,我們這都有!”
蕭鼎沒有理會,隻是掏出一錠金子遞到老鴇麵前“這是給您的賞錢,看中哪個姑娘我自然會隻會您的!”這足量的金子,起碼也有五十兩。
老鴇頓時明白了蕭鼎的意思,訕笑者接過蕭鼎的金子,放進嘴裏咬了咬,確定這是真的。臉上的笑堆起褶子。“這位公子您慢慢看!看中了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