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教育機構。我不知道自己要從事什麼職業,卻清楚知道自己不想做老師這一行。

老師這一行,上頭是校長主任要學生的成績,下麵是一群孩子,什麼也不懂,隻知道玩。玩是孩子的天性,大人們卻要扼殺這種天性,要孩子學習,要有很高的成績,說這樣才是好孩子,要考試,要寫作業,現在的孩子也活得很辛苦。我也是差不多半個這樣的孩子,我也知道考試多惡心,作業多變態,我自己都不喜歡考試作業,但是在這個社會你又不得不考,不得不學。像我這樣,讀了那麼多年書,還是讓人說文憑低,還是覺得就業難。不說我這樣的專科生,就是本科生,研究生,讀了大半輩子的書,畢業後,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工作,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會做什麼,想做什麼,什麼工作適合自己,可能最多大家就是知道,我要工作,因為我需要錢,我必須生活。

我覺得這就是教育的一個失敗,讀了多年書,最後連自己是誰,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還不如一些一早就沒有讀書的人,工作混了好久,到我們畢業時早已有錢有車有房有老婆小孩,什麼都不愁,而且沒讀多少書,覺得自己做什麼都不低,就隻是為了生活,覺得自己也沒什麼想法,就知道生活,不會去想太多。再說,眾多讀書人中,多少人最後會真正用到讀書時的知識去工作?我認識一個人,名大學出生,出來找到的工作是自己一點也不喜歡的,而且工作跟自己學的專業完全無關。那人工作幾年後才知道自己想做的是什麼,可是一切已經晚了,太晚了。最後,那人就不開心地一直工作工作,下班後宅在家裏,用電腦、遊戲麻醉自己。

那人問我最多的就是,為什麼快樂那麼難?

漸漸地,我也不知道,快樂是什麼了。

所以我不能去做老師,一個連自己也找不到的人,怎麼去做老師,什麼去做人類心靈的工程師,怎麼去教那些孩子去尋找自己的路呢?

去那個機構麵試的是課程顧問。我也不知道所謂的課程顧問是什麼,課程還要有顧問嗎?我知道,我去麵試,麵試官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的,而她真的問這個問題了。

我又傻了一下子,說,不知道。

還好問我這個問題的是我前兩屆的師姐,她也明白從學校剛走出來的畢業生有多麼的白目的,她隻是笑了笑,告訴我說,課程顧問就是把課程當成一種商品銷售出去的人。因為一個機構裏會有很多的課程,剛來參加機構的家長不知道哪門課好哪門不好,這時,課程顧問就會出麵,介紹各門課程,當作一種商品一樣銷售出去了。

“哦~”我恍然大悟。

緊接著一個有點高官樣的女士過來麵試我,又問了一些類似的問題,如,你是英語教育專業的,為什麼不去做老師呢?你知道什麼是課程顧問嗎?你有過類似經驗嗎?

都是些例行問題,我從容答之,對於課程顧問,我就直接把那個師姐的話拿來回答了。想說,這下沒錯了吧!

還高興不久,她居然讓我做個產品銷售,還有唱歌,因為我的特長是唱歌。幾分種準備後,就當著這女士和那師姐的麵,唱了一首英文兒歌,中文兒歌,還有一首周傑倫的歌,還費盡心思去從網上弄來的蘋果4代的資料,然後表演推銷產品。

結束後,我覺得,工作,麵試真的不容易,為了一份好工作,你還得穿上戲服,上演考官想看的戲。而且,是為了一份毫無後戲的工作——說兩天後等通知,通了這麼久也還沒能通到我手機來。

想想那時還真像個小醜,考官還拿手機拍了下來,說是給上麵的老總看,還好兩個考官都是女的,其中一下還是我師姐,不然,我一定甩門就走了。或許是老總覺得我長得太對不起觀眾了吧。

花了那麼大力氣,結果什麼都沒有。到了周末,我就一個鼓氣去了校園招聘會。

第二次去招聘會了,這一次可是淡定很多了。看著一點一點增多的畢業生,他們慢慢湧向各個招聘攤位,看了好久的我才投下了四份簡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