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絲矚光從遠處東方的天邊照射到森林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個僵屍一樣的落青衣抖了抖右已經麻痹的手臂,踢了踢腿,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像是兩把小扇子一樣十分漂亮,然後就緩緩的睜開了眼。那一雙半眯著的美目因為剛剛張開而帶了一絲朦朧的迷茫,在看清楚自己身處什麼環境後那絲朦朧的迷茫轉瞬即逝,換上了看不清摸不透的黑沉,本來就黑的眼眸變得更加黑沉,像是一枚黑珍珠被蒙上了灰塵,落入了泥濘之中,顯得有些沉悶,看上去讓人並不怎麼舒服。
落青衣先是小幅度的甩了甩因為整個晚上都沒怎麼動所以有點麻痹的手臂,然後就輕輕摸了摸胸口上的傷口,在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之後再次用力的按了按,頓時感覺到了隻有那種被重物壓著的悶痛而沒有原先傷口的那種疼痛,洛青衣麵上不由得出現一絲愕然,隨即就消失了。穿過來的這幾個月她充分感覺到了這幅身體的愈合傷口能力有多麼的強大,至於現在沒有感到任何疼痛大概就是已經愈合了,隻不過像這種情況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畢竟小白給她弄出的傷口雖然不大,可是很深,還差點傷害到了心髒,原本以為至少要一個星期才能愈合的傷口居然奇跡般的一個晚上就沒事了,換上誰都會十分訝然,幸虧是心理承受能力無比強大的她。落青衣麻利的從層層疊疊的衣服中抽出昨天晚上用來包紮的那條細長的白布條,把它整整齊齊地疊好,放進了衣袖她縫的口袋中,然後就緩緩的站了起來,抖了一下麻痹的雙腳,適應了一下,就朝著遠處的小白走去。
遠處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沒有動過一分一毫的小白完全沒有聽到落青衣起來及一係列動作的一絲聲響,眼見著落青衣離他越來越近,在她剛剛跨越他們的中介點時,小白終於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猛地跳了起來警惕的向後看去,看到是向他這邊走來的落青衣後眯了眯他那雙琥珀似的美目,心中警鈴大作:這女人走路居然連他都沒有察覺到一絲聲響,直到走到離他這麼近的地方才察覺到,看來這女人的實力不容小窺,有必要把她除之為快!
小白警惕的望著向他走來的落青衣,隨時準備著逃跑,為什麼不殺了落青衣?廢話,他連碰都不能碰到她,還殺個毛線啊!大不了,讓他們殺好了,反正也可以不耗費他的力氣,還可以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把她之前羞辱他的都還回來!這麼想著,小白的眼睛不由得閃過一絲陰沉。
落青衣看著已經反應過來的小白,麵上不顯任何神情,實際上心裏已經在撓牆了:她已經是用上她最輕的腳步了!就連族內智者都察覺不到她的腳步聲這個來路不明的還想殺她的不明物體居然能察覺得到!看來它的實力真的是不容小瞧!根本沒有她想象的這麼弱小,看來它真的必須除掉!
兩個不同種族的“人”這時候的心思居然詭異的相同,隻不過他們都是把對方的實力看的非常重要,都想把對方殺掉而已。
落青衣笑嘻嘻的在離小白五步的地方蹲下來,好像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臉上蒙了一層她前世應對各種各樣的人的招牌微笑:“小白?你怎麼跑到這麼遠了?快點過來!我們還要趕路呢!”
她……沒有察覺到昨天晚上的事和自己的傷口?!小白麵無表情,心裏卻在暗暗猜測,這絕對不可能,這麼深的傷口至少要三個星期才能愈合,扯到傷口肯定會疼痛,更別說這個女人剛剛還蹲下來了,看來這疼痛她都能隱忍的了,她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既然她裝傻,那麼他也要配合一下才行!順便也看一下這女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反正這幾百年來他都沒有什麼事幹,就配合一下她,諒她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這麼想著,小白邁動自己的小短腿向著落青衣走去,然後不偏不倚在離落青衣兩步的地方停下來,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美目朦朦槽槽地向落青衣看去,還“吱”得叫了一聲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落青衣心裏偷偷發笑,見著小白過來了,她也站了起來,向小白伸出手去。隨著落青衣的這個動作小白全身緊繃,以防落青衣做出什麼舉動來——
還沒等小白有什麼反應,一柄冰冷的劍就貼在了它的脖子上。感受著劍的寒氣及持劍人身上濃烈的殺意,小白微微挑了挑眉毛,憑空取物?她會憑空取物?憑空取物是築基才能用的法術,為什麼她的氣息隻有後天境界第一層?莫非是她的實力比他高?不然為什麼他察覺不到?這也沒可能,千百年來從未出現過比他法力高強的人類!除非她使用了什麼特殊的法寶,但是這世間所有的法寶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在她身上除了有鎖靈珠的氣息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法寶!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