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怎麼看?”曹國利杵著一根拐杖,嘴裏叼著一支雪茄,吐著煙圈慢吞吞問孫少。
孫少早就想好該怎麼回答,就像預想設計好的台詞一樣,就連斷斷續續幾次都想好,裝得就跟真的一樣回答說:“這,小達的死,都怪我做叔叔的,沒有看好他,你想怎麼做都行。”
他暫時沒把責任怪罪在其他人身上,隻是因為他知道曹國利接下來會有怎樣反應,就如孫少料想一樣,曹國利繼續說:“你知道的,咱們也是生死兄弟,曹達他年幼無知,現在落得如此悲慘下場,我不會怪你。”
“那,”孫少看著曹國利眼睛,“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的。”曹國利沒直接說明白,但已經足夠明顯,明喻加暗示提醒孫少,這件事,沒那麼好玩,不是一般人可以玩的,這就意味著要孫少去處理這件事,無論看到凶手屍體還是人都行。
“我明白,一定給小達一個交代,讓他泉下有知。”
“還好有你,”曹國利放心的看了孫少一眼,“小達他死也瞑目了。”
盡管曹國利眼神柔和的,表情自然,但就是因為他這樣一幅態度,孫少才覺得奇怪,並且覺得詭異,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他太了解曹國利。
畢竟還是以前一起混出來的。
這以後的事情,孫少就沒那麼安寧了,看著曹國利離開背影,孫少心頭一塊石頭並沒有落地,依舊沉重懸在半空之中,下半輩子可能是落不下去。
曹國利走後,孫少叫來小朱,安排一下追查凶手的事情,警局那邊,他自己不放心,也不可能把最後的結果交給他們了解,這事,還得私了。
曹家不差錢,錢解決不了的事。
還得從醫院開始查起,然後結合警局已經追查到線索,最終,在小朱努力之下,他們查到了學校。在孫少指示之下,小朱跑了好幾趟警局,已經確定澤文彪出獄。
曹達生前在學校那些破事,孫少不是不知道,而是懶得管,再加上還是學校學生會以及社團的事,擺著他是積極參加社團活動為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給自己一個不想管他的理由。
之前李星仔差點被打死那件事,孫少略知一二,雖然沒有直接拋頭露麵,但還是他出錢給曹達兄弟設宴款待,這樣才是瞞天過海,要不然他不會那麼輕易躲過去。
孫少不是笨蛋,曹達在學校捅了簍子他不會聯想不到,所以當曹達出事之後,孫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在社會上那些爛事,但一想到就他那年紀,那經驗,應該不會得罪什麼仇家,所以給排除。
繼而聯想到學校,然後是鬆北大,最後是金武門。
這樣想起來,袁大寶是跑不掉的,但他沒有疏忽一個人,那就是因為李星仔事情而坐牢的澤文彪,立即就派人去追查。
對於澤文彪這個人,孫少在雯雯麵前裝傻,因為他們是情敵。
先放下曹達的事不說,就是男女感情這些事,孫少都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將他弄死,就更加別說是來一個欲加之罪。
“老板,狼君兄弟們都集結號了,隨時可以出發,您定個時間。”小朱站在孫少身後。
孫少看著窗外,眼神裏閃過一絲猶疑,掐滅了煙頭說:“這幾天風聲還緊,你們好好鍛煉,等過幾天平靜了我會通知你們,但不會太久。”
“兄弟們時刻準備著。”小朱堅定地說,正要準備走的時候,孫少叫住了他說:“要是你兄弟殺了人,你會怎麼做?”
孫少這話問得莫名其妙,小朱完全沒有料到,更加來不及猜想這是什麼意思,眼珠子一陣急速旋轉,差不多都要轉出來。
“殺人償命。”小朱來不及多想,心頭一狠隻有這幾個字。
孫少有些滿意,也有些不滿意,看著窗外說:“對,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公平,誰也不怕誰。”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出去,今天暫且先這樣。
出門以後好長一段時間,小朱都在回想,他那樣問到底幾個意思?是要殺人滅口?
想想都頭疼。
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的是,孫少叫他集結狼君兄弟,目的很明確,過幾天,他們要進行一次集體打行動,目標就是鬆北大,打著的口號是,討回一個公道。
但孫少想到,曹達剛死沒幾天,警察又插手,他們不敢有大動靜,還是過幾天風聲小了以後,然後才是去鬆北大,該找誰找誰,並不一定是校長。
晚上的時候,還在醫院病房裏躺著的大寶手機一響,收到一條短信,是個陌生號碼,但內容有些不可思議:學校危險,迅速采取防禦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