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二胖化驗的是一個老家夥,胡茬已經很久沒有梳理過,看起來邋裏邋遢,不過還像一個世外高人的樣子,正因為這樣二胖才沒有拍屁股走人。
等了他很長時間沒有音訊,還有有這個時代人類最好的朋友相伴,也就是手機,以至於沒被孤單而死。
老頭終於出來的時候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而他的樣子也更像剛剛死過一次現在才複活過來,慢吞吞拖著兩條腿,懷疑看了一眼猥、瑣樣子,一張嘴上下嘴唇合不住開始漏風。
“小子,你幹什麼的?”老頭坐在自己椅子上,辦公桌也很破舊。
二胖已經等了很久,現在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回答,不耐煩回了一句,“老先生,這是什麼藥?由什麼成份組成?”
老頭又問:“我說小夥子,現在社會這麼好,就算四肢殘廢也可以去要錢過日子,再說你還四肢健全,從麵向上看你生活還算不錯,你說你幹嘛還要多此一舉?”
“什麼叫我多此一舉?”二胖有些想不通,“我生病了就要吃藥,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而二胖不敢全盤托出,害怕被發覺什麼,但老頭也不想耗費時間,直截了當地說:“這藥主要成分是好藥……”
“那你還說我多此一舉?”二胖等到心慌打斷了他。
老醫生也不高興起來,抬一抬老花鏡說:“你丫的到底聽不聽?還要不要我說完?我是醫生還是你是?”
連續三個問題二胖有些喘不過氣來,剛才的心慌頓時煙消雲散,隻好憋著悶氣喃喃一句,“脾氣還挺大!”
鬼知道老頭人老心不老,眼瞎耳不聾,直接回口說道:“你說啥?年輕人的不懂禮貌,人活在這世上誰還沒有個脾氣,換做是你,你要怎樣?”
“我沒說什麼啊,我說你醫術高明,華佗在世。”二胖低頭嗓門都不敢稍微再高一點,要不是看在化驗結果還在他手上,要不是看他剛才說的有些玄乎,要是換做十幾年前的脾氣,二胖早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一拳頭過去,不說骨頭散架,廢掉幾顆大牙還是很有可能。
老家夥解了心頭隻恨,然後回歸正常,慢吞吞地說:“我看你生龍活虎的不像傷筋動骨,所以斷定這藥肯定不是你自己在吃,你朋友做什麼的?”
“他……”二胖不想自討沒趣,猶豫著說:“他,他是一個老師?”
“老師?”老頭疑惑繼續問:“他這骨頭是怎麼傷的?”
不知道為什麼,二胖撒了一個謊之後像是本性大發,根本就停不下來往下編,“那天早上晨跑,霧大,可視距離小,被車撞了。”
躺在醫院的吳小高感覺耳朵很燙,不過沒有猜到是二胖在背後作祟。
“這生命在於運動,既然他喜歡鍛煉,說明很在乎自己的身體,那為什麼還要吃慢性毒藥?莫非看破紅塵,想要遁入……”
二胖很驚訝這樣的結果,根本沒想到什麼慢性毒藥,在他還沒說出“空門”兩個字的時候跳了起來,“什麼慢性毒藥?他隻是被車撞,沒什麼仇家,你再給驗驗是不是哪裏出了什麼問題?”
倘若當真如老頭所說,這裏麵確實有對傷筋動骨好的藥材,還要有慢性毒藥,那跟吳小高自己所說的差不多一個結果,那就是袁天順有問題。
聽他說這話老頭憋了一口悶氣,嚴嚴實實地說:“你在懷疑我的能力,還是懷疑你的智商?”無論發生什麼,這兩者二胖萬萬都不能懷疑。
“哪裏敢?老先生你是德高望重之人,隻是有些時候難免老眼昏花。”二胖心頭忿忿不平,不針對他,而是想到要是袁天順做手腳,那以後的兄弟也就沒得做了。
“你怎麼知道我德高望重?”這老家夥該聽的不聽,不該聽的偏要聽,對於“老眼昏花”四個字他置之不理。
“諾,牆上掛著呢!”二胖隻給了他五塊錢,因為他說救死扶傷是醫生一生的本質和天職,無需被世間金錢所累,這五塊錢也是替他朋友所收,因為他就要死了。
二胖垂頭喪氣的回去,一是對袁天順失望,還有就是對吳小高的病情感到絕望。
回去的時候二胖不敢把真實情況一五一十全盤托出,害怕吳小高會承受不了兩方麵打擊,但就算他不說明白,吳小高心裏也清楚一個大概,隻是不想計較。
二胖把超市的生意暫時放下,全都交給圓圓一個人害怕她忙不過來,索性這幾天放假,好歹這些年一直做生意除了過年時候一直沒有休假過。
再說,自己的兄弟都要自相殘殺甚至要死人,就算自己發達,那也不能看著自己兄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