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護士勃然變色,緊緊攥住我的手腕,抹了點酒精就使勁往肉裏紮。
糟糕。
我對針類物品稍有抵觸不假,但還沒有到特別敏感的程度,連恐高症的優先級都沒到,一般情況下隻要足夠放鬆,抽個血還是沒問題的。今天壞就壞在班長在旁邊圍觀,護士又特別粗暴,導致我的緊張心理雪上加霜。
“誒誒誒誒這麼紮對嗎?血管跳開了臥槽!”
“怎麼不對?是你故意搗亂!你是來獻血的還是來參加健美比賽的?”
“我本來就沒準備獻血……啊啊啊啊啊那是筋不是血管!你要把我紮殘廢了啊!!”
宮彩彩剛剛從石化中解除,卻又看見我在抽血時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嚇得立即二次昏倒了。別說是宮彩彩,就連采血車外麵的一對大學生情侶,聽見我的斯巴達戰吼之後也打了退堂鼓。
“是不是護士的技術不行啊,咱們還是換個時間獻血吧……”
李護士聽在耳朵裏,越發暴躁,她越暴躁我就越緊張,終於“啪”的一聲,針斷了。
啊啊啊啊啊惡夢重現了啊!千萬別斷在肉裏!千萬別斷在肉裏!
由於李護士野蠻施工+我肌肉緊繃+針頭本身不是為斯巴達打造的,針頭居然在大家的注視下活活斷掉了,李護士多半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一雙眼睛睜得跟美國國獸北美野牛一樣大。
“針呢?針哪去了?”我急於確定針頭沒有斷在我的血管裏,往地下看了一圈,看到針頭斷在腳下,才鬆了一口氣。
片刻之後李護士鎮靜下來,鬱悶道:“你這種綠巨人體質還真少見,算了你的血我們不要了,還不夠針頭錢。”
喂喂喂誰是綠巨人體質啊!你知不知道綠巨人雖然能打,但是在中國的人氣堪憂因為這三個字有另外的含義啊!被戴了很多、很多、很多頂綠帽子才能憤怒變身成“綠巨人”,這樣的變身過程就算再能打我也不要啊!
“你……”班長的眼神與其說是失望,更多是包含了震驚和無奈,“你不願意獻血就直說好了,幹嘛故意把彩彩又給嚇暈過去?”
誰是故意的啊!明明是護士太粗暴才引起了我的防衛反應的!換成是你穿護士服軟言軟語地給我抽血,說不定我反而沒事!血液會順利地嘩嘩往外流的!另外彩彩一嚇就暈,以後怎麼在這殘酷的世界活下去啊!如果換成是她從小被小霸王欺負,早就“很抱歉竟然來到這個世界上”,現在已經轉世成貝殼,成了某家餐桌上的雪絨絲蒸扇貝吧!
這次獻血未能成功,我訕訕地跟班長、宮彩彩一起下了采血車,不過我心裏不服,覺得斯巴達無懼死亡,更不該怕抽血,下次任何人抽我的血我都不應該抵觸,本來就沒什麼的嘛,我以前也不是沒有驗過血,總歸是這次太緊張了!
結果這次抽血不成的事情不知怎的傳了出去,甚至傳到了混混的圈子裏,當然也傳到了徐少館主的小弟,鴨舌帽唐江的耳朵裏。
“廢話!葉麟他因為搞基得了艾滋病,有艾滋病當然不敢獻血了!”
於是乎,其後有一段時間,附近道上混的家夥見了我都客客氣氣的,就算是十好幾個人也不願意主動跟我動手,生怕跟我打架擦破了皮,被傳染上艾滋病,流言越傳越離譜,怎麼說的都有。
“聽說葉麟他特別喜歡肛人,什麼正麵肛、側麵肛、艾滋肛、梅毒肛……無所不精!他打架不用武器,喜歡空手跟我們拚命,其實是一種哲學の摔跤,千萬別被他打暈了拖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