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但是應該聽見的都聽見了,果然不遠處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周圍行人的腳步也都停了下來,這未來駙馬的桃花債,大家都想看看。墨蘭看著不遠處停頓的身影,不由的一陣欣喜,正要說話,隻見那二人又是起步過去了,墨蘭的臉上一片難堪,再也顧及不得顏麵了,聲音帶著哭腔,低聲喊道:“少主真的這般狠心的對奴嗎?”話音剛落,這場上眾人們的神色就更加的精彩,若是剛才那聲公子還有所推脫,畢竟這京都叫公子的多了去了,但是這一聲少主卻是明明白白的對著楚痕的,普天之下,隻有一人有這樣的身份,那就是楚痕——羽族少主!
果然,這一聲之後,楚痕的腳步總算是停了下來,但是轉過身的卻是雲隨晚,眾人心頭一滯,隻見雲隨晚的臉上帶著如同三月春風一般的笑意聲音如朗月一般的冬天:“姑娘可是在喚我們?”
雲隨晚用了“我們”,而沒有用“本宮”,說明並不打算以身份壓人,行人們一下子就對她有了好感,而墨蘭根本無視雲隨晚的話,小步追了上去,對著楚痕的背影溫柔而楚楚可憐的說道:“公子,奴是蘭兒啊……”
聲音裏帶著無比的心酸與苦意,像是被辜負的女子一般,字字含淚,句句泣血,看得場上的諸人都有些不忍,雲隨晚一時間有些惱怒了,雖然她明確的知道,楚痕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但是自己的夫婿被人家這樣的覬覦,雲隨晚的心裏不免的有些不舒服,於是在寬大的衣袖下麵與出現十指相扣的手不免的有些用力了,指甲死死的嵌入了楚痕的手背上,楚痕吃痛,但是嘴角卻是擎起了笑意,他的隨兒這是在為他吃醋呢!果然下一刻,雲隨晚低低的楚痕耳畔呢喃著:“公子,你倒是說話呀。”
楚痕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於是不緊不慢的轉過身來,像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想必姑娘是認錯了人吧,楚某不認識姑娘。”
不緊不慢的一句話,聽得墨蘭花容失色,一張俏臉上霎時間褪盡了原本嬌羞的紅潤,慘白無比,眼眶中擎著淚水,貝齒死死的咬住下唇不發出一絲絲的聲音,怎麼看是怎麼的可憐。然後低低的喚道:“公子……”
楚痕揚眉,眼底是滿滿的柔情蜜意,但是對著的卻是雲隨晚,這樣強烈的對比之下,使得眾人不由的唏噓,於是看向墨蘭的眼神裏也就是滿滿的同情了。墨蘭的臉上有些未明的色彩。
楚痕一把攬過雲隨晚的腰再次轉身即將離去的時候,隻聽見背後的女子朱唇輕啟,低低的吟唱著: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欄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聲音婉轉嬌媚,倒真是好聽極了,便是雲隨晚聽了也是不由的感慨,於是看向墨蘭也多了幾分不一樣的色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