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歌雖然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猛地這麼一瞧見還是心裏一顫,接著惡心得緊,幹脆移開了視線不去看她。
“心髒不見了。”胡曆低聲道。
這房東大媽雖然死相可怕,但是這客廳裏卻是隻有血腥之氣,之前感受到的怨氣和惡臭都來自一間客臥。
胡曆示意秦若歌自己小心,然後輕易地推開了臥房的門。整個臥房被濃厚的怨氣包圍,胡曆的視線不受影響,秦若歌卻是打著電筒也看不清裏麵的情形了。
胡曆憑空畫符往房裏一打,房裏突然冒出一團懸空的火球,不一會兒火球熄滅房裏的怨氣也稀薄了很多,秦若歌這才看清房裏的情況。
這個本該是客臥的房間並沒有任何的家具,一個烏黑色的架子立於中、央,架子上麵放著一個很像魚缸的透明器皿,那裏麵一具還未成型的嬰兒屍體被浸泡在殷紅的液體中,懷裏赫然抱著一顆心髒。
那液體散發著陣陣惡臭,秦若歌目光看向那嬰兒的時候發現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再仔細一看卻發現根本沒有睜開眼睛,好似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是什麼東西?”秦若歌覺得邪性得厲害,往胡曆身邊靠了靠。
“應該是鬼修試圖重塑軀體失敗了。”胡曆又拍了張符籙在秦若歌身上,這地方怨氣重,他自己無所謂就怕秦若歌受不了。
鬼修沒有軀體,原本在天地靈氣充沛,世間還生長得有很多靈植的時候鬼修是可以借助一些手段重塑軀體的,隻是天地靈氣匱乏之後很多重塑軀體需要的靈植早已絕跡。
卻還是有許多鬼修希望重塑軀體,有的為了脫離鬼道,有的為了別的執念。鬼修原本就執念深重,為了重塑軀體搞出了不少法子。
隨著天地靈氣越來越少,很多正經的方法已經起不了作用,於是鬼修想到的法子也越來越邪性。胡曆早在戰亂的時候就處理過類似的事件,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鬼修試圖重塑軀體卻失敗了。
胡曆不由提高了警惕,這鬼修失敗的軀體在這裏,卻不見鬼修。再說三樓B的那個辟邪陣又和這裏有什麼關係,這鬼修重塑軀體失敗是不是因為之前三樓的辟邪陣被自己毀了?
一時之間所有的線索在胡曆的腦海裏串成了一條線,他一掐手訣試圖將這器皿連帶其中的東西一起毀掉,這時卻有一個小小的黑影從角落撞開了秦若歌撲向胡曆,
這黑影本來就很淡,又藏在角落裏,被這一屋子的怨氣掩蓋之前胡曆和秦若歌還真一點沒發現,好在胡曆也不會被這麼個小東西得逞了,反手一把將它製住。
這黑黢黢的小東西發出弱弱的嘶吼,在胡曆手下掙紮個不停,胡曆這一看才發現對方是個小奶娃的樣子,卻長著一排鯊魚般的尖牙利齒。
“你是個什麼東西?”胡曆拎起小奶娃左看右看,就覺得是個長變異了的小鬼。
秦若歌毀了靈根原本是看不到這些東西的,她見胡曆自言自語大概知道胡曆是捉住了什麼東西。胡曆見她好奇於是手指往她眼上一點,秦若歌就看見了這被胡曆拎著一直掙紮嘶吼的“小奶娃”。
胡曆是想通過“小奶娃”了解一下情況,但是小奶娃似乎並不是失智,而是原本就是還沒開知的狀態,也就是說他真像個人類的奶娃一樣,是什麼都分辨不清也表達不了的,全憑本能做事。
“小奶娃”自己不能表達,胡曆隻好動用點特殊手段,他單指抵上“小奶娃”的眉心,強行窺視了對方的記憶。
“小奶娃”就和一般的小嬰兒一樣,記憶是混亂且片段的,胡曆“看”了好半天才拚湊出一點事情的真相。
“真是糊塗!”胡曆說著手訣一掐,還是毀掉了這房間裏的器皿,頃刻之間器皿連帶其中的紅色液體和胎兒屍首全都化為了黑煙。
“小奶娃”尖叫著,原本就很淡的軀體更是透明了幾分,後來甚至連尖叫聲都聽不清了。
“我送你上路,投個好胎。”胡曆說著念了一段往生咒,“小奶娃”卻掙紮著不願離開。胡曆往他屁股上一拍,大喝一聲“去”,陰陽路開,“小奶娃”消失在了房裏。
秦若歌全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胡曆超度“小奶娃”的時候她差點攔了一下,但想著自己的惹禍體質還是忍了下來,此時房裏的怨氣漸漸散去,秦若歌看著胡曆等著他給自己說說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