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所以,鬼王才那麼撤回了追查景天的昆侖虛他們?”
後夕晝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白羽終於察覺到了鬼王與魔君之間一種無形的劍拔弩張氣氛,以前不管是什麼時候,鬼王總是讓著魔君的。
鬼王、妖王、魔君兄弟三人,最像大哥的正好是鬼王,凡事都是他在攬他在擋,妖王雖然義氣,但更喜歡自由自在,而魔君看似風流不羈,其實最是狡猾。
以前隻覺得那是他的性格,他也隻對外人如此,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奸詐卑鄙的小人,如果正如鬼王所推測,妖王是死在他的手中,那麼那人就是真正的大惡魔,連自己兄弟都不放過。
“可是王,若是景天找上門不找陵光神君也可以嗎?”
畢竟陵光神君多次叮囑千萬不能讓後夕晝過度使用法力,否則體內的禦天很可能就會蘇醒。
到時候,就是天界與地界的大事件了。
如今鬼王如此做,會不會太過冒險。
後夕晝:“這是本王與犀照之間的恩怨,犀照,我必須親自會他,必須給灼華一個交代,給我們這些年的兄弟之情做個交代。”
“那……王打算如何對待陵光神君,看她那樣子挺可憐的。”
說到趙明月,後夕晝臉色又不覺沉重了一些:“天帝老兒欺明月如此,剛將那四隻探視鳥給調回去,結果又派來一個黃天化,分明從未真正相信過明月,可想而知這些年她在天庭是怎麼過的。”
聰明與白羽,此時也很不解地看著自己的主子:“既然你都知道,有探聽鳥在監視趙明月,居然還故意與她百般親近。”
後夕晝冷聲道:“斬斷情絲的是陵光神君,又不是我後夕晝,不如此,天帝如何相信陵光神君是當真要與我斷絕關係?”
好吧,從這一點上來說,白羽也被他騙了過去。
“王果然深藏不露,屬下完全沒看出來你是在演戲啊。”
“演戲?”後夕晝自嘲一笑,“卻是想要演戲來著,可不知不覺卻是本色出演。”
在趙明月麵前,裝不喜歡,比裝喜歡可難多了,畢竟……無論怎麼裝都是真的,喜歡得不得了。
白羽微微調侃的申請驟然一怔,驟然明白主子的意思。
“屬下很想問一句,對於明月擅自斬斷情絲的事情,王當真就沒有怨言嗎?”
“若是你家娘子無緣無故給你一封休書,你會高興?”
“呃……”白羽被他這滿是怨氣的話給噎著了,“當屬下沒問,不過,屬下也沒娘子。”
後夕晝:“可回頭一想,她那麼做的原因,比起怨她更覺得她可憐,我們每個人都在逼她,她卻必須在天帝、景天還有本王之間平衡,她想要做的是不負天道亦不負我,作為男人我如何能坐享其成?”
明月啊。
不管是哪個你,都還是改變不了頂天立地的責任感,你想守住每一個人,想要守住你內心所謂正道,還要犧牲多少個自己?
我不再是當年那個守佛塔的沙彌,也不是在你羽翼下成長的後,不是要等你給我太平盛世的後夕晝,不是需要你千年萬年守護的鬼王後卿。
他說過,他會變成守護她的人。
冥市。
被景天的廝殺之後,死傷無數。
夜十受了傷,愧疚對趙明月說道:“抱歉,都是我無能。”
這如何能怪夜十?是她大意了。
趙明月說道:“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你身上的傷可要仔細處理過?”
“我沒事。”
“度厄晚些時候會過來,你先與他回天庭療傷。”
“我沒事,我可以繼續與你並肩作戰。”趙明月如今身邊本就沒什麼人,他若走了,她該怎麼辦?
“還有黃天化在呢。”
“那家夥的目的可不止是幫你緝拿景天,還是在監視你。”夜十堅決說道,“我這傷根本就不算什麼。”
“夜十,等你好一些再來也不遲。”
“小師叔,聶遠師叔醒了!”冥市的一個弟子前來稟告。
上次為了瞞過犀照,她曾認陸燕青為師父,所以弟子們都喚她小師叔。
“我立刻過去。”趙明月回答了一聲,看著滿目瘡痍的冥市,她擰眉對夜十說,“你先與度厄回去……”
正說著,看見一個白亮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趙明月緊繃的臉上忽而出現了一絲動容。
空音雪回來了。
明月這會兒看向夜十:“這回能稍微放心些了嗎?”
夜十看見空音雪之後,回頭說道:“我很快就會回來。”
一身雪白的空音雪走到趙明月麵前,還不怎麼能消化眼前的血跡斑斑,滿目瘡痍的冥市,有些歉疚的看著趙明月:“我是不是來得太晚了?怎麼會這樣?”
“……我稍晚再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