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歌往後坐了坐,整個人舒服地閉上眼睛:“果然是如此。”
年淵也跟著笑了笑:“是啊,梁越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淩源還在那裏揉眼睛,聞言忍不住問道:“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梁越的目的在於要個同情分,人們是很簡單的生物,對於比自己慘的人生我,往往會跟著掉眼淚,而對於一帆風順的人,卻很容易產生嫉妒心。這是很簡單的心理,而梁越想要利用這一點,他現在剛剛失去姐姐,如果有媒體報道出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姐弟,那麼梁越這麼久以來的平常反應就會成為把柄,人們會覺得梁越不通人情。可是如果梁越表現地淒慘一點,事情就不一樣了。”顧影歌淡淡解釋道。
淩源半知半解地點點頭,又問:“那為什麼你們很確定梁越是在演戲呢?我覺得他的表現很真誠啊!”
“因為之前的作法,之前梁越曾經對我說過,他和梁晴然一點關係都沒有,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當時梁越的表情很淡漠,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以為他們沒有深交。”顧影歌垂眸笑了笑。
淩源歎了口氣:“可惜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好人。”
“所以繼而認為林竹音這樣的選擇也沒錯嗎?”溫城補充道。
淩源怔了怔,苦笑:“林竹音怎麼樣,現在我已經沒辦法繼續去考慮了。”
沉默良久,淩源方才輕聲說了下去:“她和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恍如隔世,不過是如此。
曾經還在身邊並肩戰鬥的同伴,很輕鬆地就成為了完全不同的樣子,淩源歎道:“其實竹音如果還在這裏的話,也許她和胡月月會成為朋友。”
“她嗎?”溫城沉吟片刻,卻什麼都沒有說。
“現在她和mango她們也很熟。”顧影歌忽然道。
“哦?”淩源怔了怔,像是才想起來mango是誰一樣,臉色更加難受了。
顧影歌有點看不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人與人是不同的,你覺得不好的,未必竹音覺得不好,每個人都隻能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淩源看了顧影歌良久,忽然笑了:“我覺得影歌姐你和白少好像啊。”
“什麼?”顧影歌一怔。
“嗯,比較擅長邏輯分析和推理。”淩源認真道。
顧影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忍笑:“你直接說愛說教就好。”
“沒有沒有,我是真的覺得白少和影歌姐都超級好的。”淩源急切道。
顧影歌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像是以前一樣。
顧影歌想,還好,身邊總有些人是不變的,而人心底的柔軟,就依靠著這一切來支持著。
……
第二天晚上,顧影歌看著那一整套禮服沉默了片刻:“你確定我穿地像是清朝古董一樣會比較好?”
年淵點頭:“我知道你可能不能接受,但是我覺得這身很適合你。”
“這不是青花瓷嗎?”顧影歌沉默。
“對,現在禮服都喜歡做中國風。”年淵麵不改色。
“而且尾巴很長。”顧影歌挑剔地說著。
“不,你可以說這是裙擺,尾巴是什麼。”年淵一臉無奈。
“對了,這套首飾……”顧影歌看過去:“有點眼熟。”
“是cheers的。”年淵提醒道。
顧影歌笑了笑:“那麼容櫟今天也會來?”
“對,他應該還會和梁越談明年的代言的事情,最近梁晴然去世了,容櫟這邊也被問了不少次,後來有一次直接問炸毛了。”年淵好笑道。
顧影歌也失笑:“原來是這樣。”
“穿上試試吧,然後才能化妝。”年淵提醒。
顧影歌一百個不願意地將衣服換好,轉了一圈歎氣:“我真的覺得太誇張了。”
“挺好看的,很適合你。”年淵道。
顧影歌轉頭看向鏡子,鏡子裏麵的人臉上還沒有妝容,看起來幹幹淨淨的,偌大的裙擺就這樣散在身後,頭發也毫無裝飾地披在肩上,卻是如同年淵說的一樣,真的很美。
沉默片刻,顧影歌笑了笑:“別說,真的不錯。”
“之所以讚助商想讓你穿成這樣,是為了讓你找回最初大明傳奇的感覺,古色古香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
顧影歌笑笑:“好,那就這樣。”
“另外,這個帶好。”年淵幫顧影歌戴首飾,一邊道:“這套也是今天要義拍的,走的是cheers的賬目。”
“好。”顧影歌頷首應下。
年淵這才讓人進來幫顧影歌化妝,顧影歌看了一眼就怔住了:“劉姐?”
她笑著說道,劉姐卻是目光有點閃躲:“影歌。”
“怎麼了這是。”顧影歌一看就知道劉姐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