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隻是每天喂著參湯吊著,我領你去後堂看她。”她看著我,臉色也變得嚴肅。
“恩。”我看著芸瑟,輕點了下頭。“還有,你在我院子裏收拾出另一間房出來。”我繼續說著。
“天宇,你在這稍等,一會兒會有人來領你過去,銘玨,你去配解藥,可好?”我看著他們二人,言詞之間都是急切。
“恩。”他們二人同時點了下頭,然後銘玨轉身,熟門熟路的朝著後堂走去,我朝天宇點了下頭,也跟著芸瑟去了。
後堂,還是走時的樣子,布置擺設都還是一樣的樣子,瑾月已經不放在我院子裏了,被芸瑟移到了後堂和姑娘們的居處一塊兒,為了防止再有什麼事,房間稍顯隱蔽,於是我終於在九轉十八彎之後,看見那個隱蔽的小屋,的確是不起眼,窗戶打開著,可以看見裏麵桌案上擺放的花,感覺不算是虧了瑾月的。
我看著房門,不曾虧了她嗎?這本就不該是她要受的醉,是我,一直自以為是,以為我對她很好,以為這樣便已經是全部,但是又怎麼會知道,正是我這以為,讓她成了我的替代,讓她生生的這般躺了近半年的時間,半年,隻能用參湯續命,現在的瑾月會是怎樣的光景,在外的這近半年時間裏,我未曾一刻敢去想象,隻能逃避,將這些心思放逐到心的角落。
“放心吧,有霜落一直照應著,她很好。”肩上落下一道力,帶著暖意,我轉頭,看著依舊濃妝的芸瑟感激一笑。
“謝謝。”仿佛是用了很重的力氣,隻是卻還是隻能說出如此匱乏的感謝。
“你啊 ̄”她看著我,滿眼笑意的搖了搖頭,“若不是你,又何來今日的蔓隱閣。”她看著我,緩步前去。
門開了,陽光照進去,明亮了一角,我依舊沒能看見瑾月的身影,心中為自己打著氣,腳步緩緩的挪動,我要怎樣去見她,又要怎樣去告訴她這半年來的一切,或者我要怎樣去道歉,空白了她半年的韶華……
距離終究還是在一步步的前行中短去,現實離我那般的近,卻又那般的遙遠,我看著背對著窗坐著的霜落,看著她仔細的為瑾月把著脈,在我的角度,看見她眉頭輕柔的皺了皺,似是不怎麼理想,我的心也跟著揪了揪。那放在她指間的手腕,有一種病態的蒼白,是皮包著骨頭的大小,眼淚就那般不期然間滑落。
芸瑟已經進去,靠著床與霜落說了什麼。
“你進來吧,她會很想見你。”霜落緩緩起身,轉過頭看著我,語氣淡然,聽不出喜怒。
“我……”我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還會鼓起了全部的勇氣走向那照進了陽光的房門。
“你在這陪她說會兒話,快半年未見你了,她該是想你的,我和霜落去慕容侍衛那幫忙配藥。”芸瑟拉著霜落的衣服,緩緩的向著門口走去。
我沒有回身,隻是定定的看著床的方向,看著那連被子都掩蓋不住的消瘦,陽光隨著芸瑟離開時帶上的門一點點遠去,我抬腳向著那淺眠的半年的人兒走去。
依舊是那般的眉眼,隻是沒有了往昔的生動,沒有了呱噪,有的隻是毫無生命的沉寂,死一般,我看著瑾月,想要道歉,卻不知道她是否會原諒,想要後悔,卻知道,天一定不會給我這樣的機會,我看著瑾月臉上突出的顴骨,輕輕抬手,卻是終究沒有敢去觸摸,瑾月,原諒小姐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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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看客們,抱歉,由於種種原因我把這章落了,所以這麼晚才傳上來,真是抱歉,我內疚了,自動去牆角帶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