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杯子還給他時,還是忍不住期期艾艾地說了一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穿衣服,應該可以的。”
“啊。好,小心一點。”鄭義看她臉上漸漸有了點血色,便也不好意思再多逗留。
舒舒出了浴室,鄭義已經把濕了的床單被褥換掉了,他掀開被子招呼她:“快進來!”
舒舒聽話地爬上床,躺在被窩裏,屋裏的暖氣想必也是提前打到了最大,溫暖得讓人昏昏欲睡。
“還難受嗎?”鄭義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她,又用手試她額頭的溫度。
“還好,沒發燒。”他似是鬆了一口氣,手順著額頭撫上了她的臉頰,拇指輕輕撫過她的唇,溫柔地說道:“睡吧,睡一覺就都好了。”
“嗯。”她乖巧地點點頭,閉上眼。
突然,她又睜開明亮的眼睛看著他,說了一句:“你也去洗個澡,你也不許生病!”
“好。”他唇角綻開了微笑,“隻要你沒事就好。”
這一覺,舒舒睡得格外香甜,就連鄭義時不時在她額頭試體溫她都沒有察覺。
傍晚的時候,舒舒是餓醒的。
她翻了個身,卻發現鄭義還坐在她床邊的椅子上,支著下巴,深情地看著她。
“醒了?還睡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渴不渴?餓不餓?”見她睜開眼,他便是一連串的問題。
舒舒笑了笑,剛要開口,卻發覺嗓子異常難受。
她嘟起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艱難地擠出一個字:“疼……”
鄭義握住她伸出被子的手,小心地捧在掌心,自責萬分:“丫頭,跟著我受苦了。”
“不……”她想說話安慰他,卻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噓。別說話。”他伸出食指按在她柔軟的唇上,截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躺著別動,我去給你煮粥好不好?”
舒舒點點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喉嚨很痛,心裏卻很溫暖。
早上在墓地說的話,真的不隻是一時衝動。
晚上,鄭義理所當然地留在了舒舒的房間照顧她。
中國夫婦聽說舒舒淋雨受涼了,還特意用蒲公英煮了水給她喝。
雖說是偏方,但是挺見效的,傍晚的時候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現在倒是也可以說上幾句話了。
舒舒靠在鄭義懷裏,心裏一直想著今天在墓園的一切,她問他:“你說,是不是你爸爸媽媽不喜歡我,今天才下雨,害我著涼的?”
“那你今天在他們麵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啊噗,噴血。
對於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對話,我們隻能說,這兩個人的對話方式,我們正常人無法理解。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舒舒堅持道。
“可能是他們太喜歡你,想要留你在瑞士多待幾天。”鄭義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符合她邏輯的答案。
“真的?”舒舒頓時撥雲見日,心情愉悅起來。
“唔。不喜歡也晚了,你都說要嫁給我了……”
舒舒突然“啪”一聲關了床頭燈,氣鼓鼓地說了一句:“睡覺!”
鄭義被她突如其來的怪脾氣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舒舒氣什麼呢?無非就是想要個浪漫的求婚唄!
她可以主動,但是,他對待這件事怎麼就能這麼隨便呢?說得像是她賴上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