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和子悅被突然闖入的兩人“劫持”,出了王府又出了達川城,子悅被塞進一頂軟轎,我隨著他們,一行人向西疾奔,從紅日當頭到月上樹梢,臨近子時才在一座山腳停下。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天上人間四人組的何道長,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宋青山。
對於他二人為何會在一起如此詭譎的出現,我很是奇怪,不過我實在沒力氣多說一句話了,隻能跟著他們亦步亦趨。
宋青山抱出子悅,跟在何道長身後,繞著山腳曲曲折折,二人都悶聲不響,腳下不停。
終於來到一處闊地,隻見樹叢掩映間,一個兩米見方的大洞赫然眼前,一眼望去,洞內幽深不見底,透出絲絲神秘。
更讓我意外的是,宋之問竟然從暗處轉了出來,從宋青山手中接過子悅,徑直入了那大洞。
估計我嘴張得實在太大了,宋青山轉回身看我的時候,即便在如此“肅穆”“靜謐”的場合,他還是忍不住笑了。
然後他……他竟然又點了我的穴,直愣愣的把我搬進了洞。
黑暗中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然後,豁然開朗。
宋青山把我安置在貼著山壁的一處石台上,我現在口不能言,手足不能動,隻好轉動眼珠四下打量。
這是一個天然的大山洞,從剛才一路向上的行徑看來,應該地處山腹的中上部位置。
山洞內雖不明亮,但也不甚晦暗,原來光滑陡峭的石壁上嵌了一圈夜明珠!顆顆都有拳頭般大小!這些發光體散發出若隱若現的幽幽光芒,更添些許神秘氣息。
而山洞頂部慢慢收束,像個酒瓶似的,正頂中央有個空洞,月光從洞口投下,射到石壁上,成個圓影。
再仔細一瞧,子悅全身赤裸,隻著一條內褲平躺在一張三尺來高的案桌上,那桌子擺放在一個圓形的石台前方,圓台中央是一個似圓非圓似方非方的木榻,而圓台四周則被活水環繞,清可見底,也就兩尺來深的樣子。
我正納悶呢,更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星朗不知何時坐到了木榻上,又有三人麵對子悅站在案桌前,天上人間四人組和宋青山環繞圓台立在水中,而宋之問則退到了我身邊。
那三人竟然是……祁盈川、歐陽憫和星闊!
我實在想不出,他們三人為何會在此出現?!還同時……?!
這時他們也不約而同朝我望過來,晦明晦暗間,三人都神情複雜,目光晦澀,似有千言萬語,卻又隱忍不言。
隨著一聲輕咳,所有的人都立在自己的位置,閉合雙眼,靜默頷首不語,星朗卻是盤膝端坐在木榻上,手結蓮花。
他一直沒看我,這小子,不知在幹嘛。
等等,算算日期,今天不正是那個陰年陰月陰日的聖日嗎?一直都把今天當作是子悅不得不離開我的最後期限,卻忘了今天還是天上人間的聖日呢。想一想,星朗似乎這半個多月來,都沒怎麼露過麵。
正胡思亂想著,一束青白的月光隨著子夜時分到來,從頂部的洞口直射到木榻上,一時間,星朗全身被籠罩在月光下。
星朗口中念念有詞,手指翻飛,做著不同的手勢。
漸漸的,月光轉移到子悅所在的桌案上,紫光萌動,子悅頸間的紫玉緩緩升起。這時,四人組和宋青山催發內力,鼓動起腳底的潭水,隻見兩股水柱分別由每人的雙臂側起投向中央,卻在星朗布下的氣罩下形成水幕,循環不止。
隱約間,星朗,祁盈川、歐陽憫和星闊,子悅,他們之間似乎形成了某種聯係,既像是一種儀式,又像是某種傳輸。
一刻鍾後,月光完全轉移,水幕也漸漸消失,平台上,祁盈川、歐陽憫和星闊均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然後,他們被迅速的搬離到一旁,四人組和宋青山也退到石壁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