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裏克市大機場降落。越非塵在下了飛機後,突然接到公司的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掛了電話後,他偏頭對身邊的人說道:“我有點事先走一趟,我讓小林過來接你回去。”
從這裏到愛格亞斯堡不過二十分鍾的路程,官羽詩連忙搖頭拒絕,“不用了,這麼點路程我打車或者走回去就行,小林大哥還得送你去公司。”
但越非塵做好決定的,哪裏是那麼容易動搖。臨走之前,越非塵果真打了司機小林電話讓他過來接她回去,然後看了她兩眼,才轉身離去。
望著他離去瀟灑俊逸的背影,官羽詩揉了揉頭發,心裏既有一絲絲甜蜜,但更多是的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情緒。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好像越來越掙脫她的掌控,變得連她自己都塊沉淪下去。這一次,越非塵到Z國找她,兩人度過了一段短暫的、卻前所未有的美好時光。至少在她眼裏,這段時光,是她自從畢業之後,經曆過的最美好的一段。
就算,兩人之間還沒有那種感情。但這樣的越非塵,她忍心下手傷害她嗎?忍心遵從著莫明憂的命令,將要的東西偷走後,揮揮手徹底離開他。從此山高還遠,兩人如同活在兩個世界中,他怨恨她,而她愧疚一生嗎?
不,她做不到!
官羽詩垂著頭,懊惱地用手捂住臉,拚命壓抑住翻湧起伏的心情。
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在沙漠裏踽踽獨行、快要渴死的旅人。往後退,再無法回到原地,往前走,卻又看不到希望和活路。
臨走前,她塞進向雲惜皮包裏的信,讓陳叔帶著老媽回到鄉下,遠遠地離開京都。這是她最後的辦法,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她隻希望,自己惹下來的禍,全部由自己承擔後果,不要連累了家人。
但願陳叔和媽媽,會按照她說的去做。
就在這時,官羽詩恍惚看到一個身影由遠及近走過來,熟悉的聲音在她腦海裏炸響,頓時清醒過來,什麼為難悲傷統統被她拋諸腦後。一雙明亮的眸子,霎時間變得冰冷而無情,戒備往後退了幾步。
林頤澤興衝衝跑過來,一臉的熱情,頓時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來,一張白皙帥氣的臉微微扭曲,卻不得不勉強自己裝出溫柔得麵孔,“詩詩……”
官羽詩冷眼看他,嘴角一扯:“林頤澤,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聽說你回家了,知道你今天回來,特地來接你的。”林頤澤討好的看著她,明亮帥氣的笑容,就像以前兩人熱戀的時候。曾經,她覺得他的笑容真是好看極了,就像夏日裏最燦爛的陽光。然而現在,卻隻覺得厭惡無比,令人作嘔。
她眼裏的冰冷和厭惡,刺激了林頤澤的自尊心,隻好緩和下臉色,滿臉愧疚的神情,“詩詩,我知道之前的事,全部都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深情款款的目光,飽含真情的話語,再加上那愧疚到不行的麵孔,如果不是真的領教過他的殘忍,官羽詩都差點相信他了。
她挑眉,帶著警戒的目光,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鬆懈下來,“解釋?林頤澤,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解釋的?看到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詩詩,不是這樣的……”林頤澤欲上前,卻被官羽詩喝住:“你站在那裏別動,否則我立刻就走!”
林頤澤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這個機會,之前多次在愛格亞斯堡外麵等待盤桓,就是為了見她一麵。誰知道最後買通裏麵一個女傭,才知道她這幾天回家。打聽了幾天,才知道她今天回來,特地一大早就到機場堵住她。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怎麼肯輕易放過?
又往前跨了一步,他的語氣更加誠懇,臉色更是痛苦不堪,“詩詩,我從來沒有希望你出事,那一次的事,是一個意外,我根本 不知道會發生那種事。你不知道,當時,如果不是同學們攔住我,我真想跳下去陪你,就算死,我也願意陪你在一起……”
嗬,官羽詩終於忍不住發出一道冷笑聲。這個男人的臉皮之厚,之無恥,之無情,她算是再一次領教了。
她真的不明白,林頤澤這樣苦心孤詣的,究竟是想怎樣。他既然已經向選擇蘇裏恩,卻又苦苦跑來糾纏他,難道憑他還打算坐享齊人之福?
“林頤澤,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眼看著他又要上前來,官羽詩不想與他糾纏不休,索性掉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詩詩!”林頤澤怎麼可能放過她,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官羽詩沒想到林頤澤居然趕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大膽,不但攔住她的去路,還上前來抓住她的胳膊,死活不肯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