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知,兩人之間的信任和關係,怕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你又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見她又呆呆地不說話,丁嵐西都有點擔心她。難道是這次綁架被嚇壞了?
不想讓這些關心自己的人擔心,官羽詩勉強擠出笑意,掖了掖被子,塞了一個枕頭靠在後背。才說道:“那你知道,上官家長上官賀最近怎麼樣了嗎?”
“還能怎麼樣,子孫不孝,空惆悵唄。”丁嵐西對這些豪門的八卦,也顯示出了不同尋常的興趣,“聽說上官賀有兩個兒子一個女人,大兒子好多年前就已經去世,白發人送黑發人本來就是一件悲慘的事。聽我叔叔說,他本來是打算把公司交給二兒子的,沒想到第二個兒子也不省心,得罪了人惹出一攤子爛事來。估計他光是發愁都得把頭發愁白了。”
聽她這麼說,官羽詩心裏沉了沉。丁嵐西並不是上官家的人,所以說起別人的八卦軼事,心裏沒有半點負擔,甚至覺得有趣。但上官賀是她的爺爺,上官致是她二叔,就連去世的那個人,也是從小疼愛她寵愛她的爸爸。有些事,別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隻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才能感到痛苦哀傷,甚至是各種複雜的心情。
二叔做了這種事,爺爺一定氣死了。如果他得知自己墜崖,想必會更加難過吧。
如同官羽詩所料的那樣,在得知二兒子幹了綁架乖孫女,並且多年未謀麵的孫女不行墜崖,如今生死不明之後,上官賀甚至來不得生氣,一口氣還沒提上來,就心髒病複發當場暈厥過去。在醫院整整急救了一天,才將一條老命從閻王那裏搶回來。
醒過來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繼承大典取消,同時派人尋找孫女的下落。老爺子在京城裏人脈寬廣,拜托人尋找個人幾乎是不怎麼費勁的事。但難就難在,人也派出了,直升機也派出了,幾乎將那段懸崖下麵包括周邊位置都一寸寸尋找了幾遍,還是沒有找到自家孫女的下落,連屍體都沒有見到。
沒有屍體,就說明人還在,可是掉下懸崖那麼多天,就算摔下去還活著,還禁不住幾天沒吃沒喝還那麼寒冷,無論上官悅怎麼安慰勸慰,老爺子就是不肯聽,甚至差點跟上官致斷絕父子關係。
但一想到當年就是因為他的衝動和不服輸,才會跟大兒子越走越遠,最後落得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他就忍不住抹了把辛酸淚。可惜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而且經過那次噩耗之後,老爺子做事再也不敢那麼衝動,氣歸氣,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啊。
雖然不至於跟上官致斷絕關係,但老爺子卻坦白了,上官家旗下的主公司凱頓集團,是絕對不會交到上官致手中的。讓一個狼子野心的人成為家族繼承人,這明顯不是他的初衷。所以,這對上官致來說,簡直比父子斷絕關係還要淒慘。
知道老爺子這幾天心情不順,上官致每天都變著戲法的到醫院裏哄老爺子開心,使勁渾身解數,老爺子就是不鳥他,挑白了隻要乖孫女,不找到孫女,他一輩子也不想見到這個沒出息的兒子。
“爸,我知道你不待見我,可是你不想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公司一天天衰敗下去。現在您老還病著,我雖然在公司管著,確實名不正言不順,想要施展也沒有人願意聽我的。隻要你說句話,大家還不得服服帖帖為我賣命。你跟我鬥氣可以,怎麼能拿家族大業這種事開玩笑?”
說來說去,不就是為了那麼個位置。
老爺子隻要一想到乖孫女出了意外,就是因為公司那麼個破位置,頓時就覺得心髒又是隱隱作痛。
“你呀你,到現在還沒有醒悟過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混賬東西。”對於他的沒心沒肺,老爺子簡直恨鐵不成鋼,要不是還在床上躺著,真想一鞋拔子就砸過去。
“現在那個孩子還生死未卜,如果不是你被豬油蒙了心,那孩子現在還好端端的快樂生活著。我知道你一直對我的決定抱有異議,你怕我會將公司交給你大哥一家,所以就連家人,也是千方百計地算計,你可想過,那個孩子不是外人,也是你的親侄女,要是她有個好歹,你讓我將來有什麼臉麵去見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