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南宮徹眨了眨眼,生恐是自己看錯了,又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沒錯啊!”果真是膚如凝脂!
可她的臉怎的又黃又黑?
行動在意識之先,南宮徹已經把雲歌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纖細的手臂,手臂也是凝脂般細滑。
這時雲歌身子一動,似乎要醒來。
南宮徹毫不遲疑點了她的睡穴。然後趴過去仔細端詳她的臉,足足看了半刻鍾,才直起身子哈哈大笑:“醜丫頭,原來一點也不醜!”一躍而起,打了一盆溫水,在水中滴了兩滴藥,擰了帕子仔細給雲歌淨麵。
片刻之後,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出現在眼前。
南宮徹這才點了點頭:“嗯,我這回才信你是那個女人生的了。我也說麼,那女人雖然不是國色天香,可至少也算得上清秀佳人,你爹是有多醜才把你生成這樣啊!”
雲歌的麵部輪廓和那女人有六七分相似,但五官卻精致了許多倍,尤其是肌膚,竟是細膩如瓷的,隱隱有著珍珠般的光澤。
隻是如今麵色極為蒼白,即便在睡夢中,眉峰也是緊緊蹙著的,眼珠不斷動來動去,很明顯如今正被噩夢纏身。
南宮徹又開始摸下巴,照理說,她不可能認識除他之外的適齡男子,她接觸的人很有限,除非,那人是她的青梅竹馬……
一想到“青梅竹馬”四字,南宮徹的眸子便黑沉了幾分,一股邪火噌噌往上冒。
“娘的!”終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竟然有人比爺還快!”
窗戶毫無預兆地開了,若雪翻了進來,兩眼先是直勾勾在雲歌敞開的禁口盯了一陣,然後滿臉失望地道:“爺,您沒動手?”她不懷好意的把目光落在南宮徹的下身,“您不會是不行吧?要不要屬下給你淘澄點鹿鞭?嗯,不行,鹿鞭恐怕還不行,隻怕要用到虎鞭!”
南宮徹臉漲得通紅,抬起一腳,把若雪踢上了房梁,罵道:“你瞅瞅你哪裏像個女孩子了!滿嘴裏說的都是些什麼!”伸手把被子往上一拉,連雲歌的脖子也嚴嚴實實蓋上了。
若雪驕傲地一挺胸:“說我不是女子,除非那人眼睛瞎了!”
南宮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啐了一口:“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若雪一聲哀號,從房梁上翻了下來,哭喪著臉道:“沒有跟對主子,怎麼正經的起來喲!”
門外傳來“撲哧”一聲忍耐不住的笑聲。
南宮徹恨得直咬牙:“疾風,你給我滾進來!”
疾風推開門,小步走進來,低垂著頭,肩膀卻一抖一抖的。
南宮徹心中暗恨,磨著牙道:“你給我查一查……”話說了一半忽又打住,雲歌若知道自己暗中調查她,恐怕會不高興吧?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自己使上水磨工夫,不信等不到打動雲歌的那一日!而且,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她對自己也並非完全無情……
疾風支楞著耳朵等著下文:“您吩咐。”
南宮徹摸了摸下巴,陰陰一笑:“若雪,你換一身花哨一點的女裝,疾風隻穿一條犢鼻褲,然後你背著他在青城城裏轉上三圈!”
“啊?”若雪直挺挺倒了下去,“砰”一聲砸得地上塵土飛揚,眼睛一翻,舌頭一伸,“本人已死!”
疾風忍著笑走過去,拽著她的衣領,就那麼把她拖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都跟你說了,不能說的那麼露骨,你偏不聽!這下可好了,連我也受了你的連累!”
屋子裏終於又靜了下來,南宮徹輕輕歎了一口氣,把雲歌的衣服攏好,解開了她的睡穴,起身走到了門外。
雲歌進入了一個深沉的噩夢。
還是那間幽暗的囚室,身邊有昏黃的火苗跳動,那是囚室裏唯一的一盞小油燈。
燈花爆了一爆,室內陡然一亮,隨即又暗了下去。
劉蕊帶著銀鈴般的嬌笑,領著五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她一進來囚室內光明大放,四壁兒臂粗的牛油大蠟被同時點亮。
“表姐,你想好了沒?”劉蕊笑得歡暢,眼睛裏卻寒光閃爍,身上那一套翠藍色繡西番蓮的蜀錦衣裙在燭光中熠熠生輝,滿頭的珠翠更是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把這間小小的充滿血腥氣的囚室映得少了幾分死氣。
秦韻低垂著頭,散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一聲不吭。
“讓我算一算,”劉蕊裝模作樣地在地下踱著步,“這是第幾日了?似乎是第十日了?表姐,我連鞭子都打折了兩根,如今這手腕還酸痛著呢,你能不能叫我省點事?你若早說了,還至於受這些皮肉之苦麼?嘖嘖嘖,你這細皮嫩肉的,我可真不忍心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