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溪水(1 / 2)

猛烈的風吹來,讓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雲歌隻好側著臉,眼前一切景物風馳電掣般向後倒退而去,看的時間長了都有些頭暈目眩。

南宮徹伸手將她的眼睛遮住,大聲道:“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很快就到了!”

雲歌隻得聽話閉上眼睛,閉上眼睛,南宮徹強而有力的心跳便分外明顯,不知如何忽然覺得好熱,下意識便要離他遠一些,可是身子一扭,就差點從馬背上跌下去。

南宮徹調侃道:“睡覺這麼不老實!”雙手鬆脫了韁繩。

雲歌一睜眼,嚇得臉色大變,驚道:“你作死啊!”

南宮徹哈哈大笑,胯下駿馬速度非但不減,反而更快了些,但他的身子卻仍舊穩如泰山。

雲歌一陣陣眼暈,不得已,伸臂抱住了他的腰,重新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南宮徹挑了挑眉,眼角眉梢的笑意像是要流出來,這樣的福利,還真不錯哦!不過他可不敢拿雲歌的性命開玩笑,綺念隻是一閃,立刻變戲法似的迅速抽出一條綢帶,將雲歌牢牢縛在自己身上,然後抓緊韁繩,揚鞭大笑:“放心睡吧!”

雲歌又氣又恨,伸手在他腰間軟肉上狠狠擰了一把。

南宮徹誇張的大叫。

雲歌還沒有收回手,卻已經怔住:這個動作隻該發生在有最親昵關係的男女之間……

她慢慢縮回手,鴕鳥一般把自己藏了起來。

南宮徹很高興雲歌對自己這樣親密無間,可是笑容還沒有完全展開,便感覺到懷中的人情緒瞬間低落下去,不由得心中納罕。

他這匹馬乃是極為神駿的寶馬,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狂奔了足足兩個時辰,速度終於緩了下來。

雲歌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被顛散了。

南宮徹低眉問:“要不要休息一下?”卻不等雲歌回答已經勒住馬,解開綢帶,將雲歌抱下馬背。

雲歌的雙腿都已經失去知覺了,被南宮徹半拖半抱著走了一刻鍾才慢慢恢複,一有了力氣,便推開南宮徹自己在地上緩步而行。

南宮徹望著驟然空下來的懷抱,有些不知所措。腦海裏閃過自己大張旗鼓離開青城又悄悄潛回來,看到雲歌夜晚秉燭難眠,摩挲自己給的旗花火箭,還有在書房流連叮囑來打掃的丫鬟不要改變那裏的布局……

她對自己並非無情啊,可為什麼非要拒自己於千裏之外?

想到這裏,不免有些黯然。

雲歌將他的表情收入眼底,深深歎了口氣。不解釋。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時宜。

南宮徹愣了片刻,自嘲一笑,若雪說的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慢慢來吧,握緊雙拳來回跳了幾下,“騎馬時間長了,還真是累啊!”然後去褥套裏拿了氈子不在地上,又把吃食拿出來一一擺好,都是些熟食,鹵味、醬肉、醬菜,還有幾張大餅。

他左右望望,搔了搔頭,神情微赧:“我忘記帶水了。”

氣氛驟然輕鬆下來,雲歌笑道:“你去找柴,我去找水,我聽著好像附近有流水聲。”

南宮徹忙說好,跳起來就要走,雲歌忙叫住他,指了指地上:“就這麼走了,這裏怎麼辦?”

南宮徹為難了,望著她:“你說呢?”

雲歌哭笑不得:“你還真是……”自幼養尊處優的龍子鳳孫,哪裏吃過半點苦!出出入入都是前呼後擁,服侍的人成百,哪裏需要他來操心。上前又把那些吃食包好,一股腦兒裹進氈子裏,又重新放回褥套,拍了拍手,“好了!”已經把一把銅壺抄在手裏。

南宮徹掩飾了眼中的笑意,這樣自在的雲歌才是他希望看到的,悄悄對暗中打了個手勢,便吹著口哨,走開了。

雲歌走出一段路,站定了側耳傾聽,東南方的確有隱隱的水流聲,不禁微笑:先前還擔心六識靈敏隻限於空間之內,後來方知,在外麵也是一樣,若以她之前的耳力,肯定聽不到那麼遠的水聲。快步朝水流聲發出的地方走去。

身後傳來細微的衣袂帶風之聲,她知道那是南宮徹安排給她的暗衛,說不定就是九連環。她又仔細聽了聽,不覺搖頭,雖然能聽出後麵有人跟著卻分辨不出到底有幾人,是男還是女……看來修煉還是有待提高啊!

水聲隱隱,走出半裏多地才看到一道淺淺的溪流。

一見這溪流,雲歌心中浮出怪異之感。

走近一看,溪水寬處隻有一丈來寬,窄處甚至抬腿就可以邁過去,水波粼粼,十分清澈,水底遊蕩著一尾尾深黑色的魚,魚眼睛鼓出眶外,看起來有些嚇人。

她先把水壺放下,在下遊洗了洗手,手才一浸入水中,便覺得皮膚癢癢的很不舒服,像是有萬千的小蟲子拚命往皮膚裏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