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別說了!”北方水粗聲粗氣地道,“還沒完了?”
若雪哈哈大笑:“怎麼?你也不得不承認人生苦短了吧?你看我們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真的是很少很少,很可憐很可憐!人和人的人生追求是不一樣的!你喜歡追求武學化境,可我想要的僅僅是在能夠自保的前提下享受人生。我沒有什麼大誌向,並不想成為一代宗師,更不願意流芳千古或者遺臭萬年,我隻要平平淡淡過自己的日子就已經很知足了!”
北方水難以置信的盯著她:“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都不珍惜?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哭著求著要拜老夫為師,老夫都懶得看一眼?”
若雪笑著點頭:“知道,一定是車載鬥量的!可是,我問你一個問題啊,你把武功練得這麼高深,目的是什麼?等等!先別急著回答。想拜你為師的人的目的無非是光宗耀祖,或者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或者能夠打敗自己的對手站在武林高手之列。”
北方水點了點頭,正是因為他覺得那些來拜師的人目的不純,所以才全都拒絕了的。
若雪笑嘻嘻的道:“那麼,您可以回答了,你為什麼這樣不知疲倦的練武?”
北方水有這短暫的呆滯,隨即喃喃道:“還有什麼為什麼?這世上難道還有比練武更加有趣的事情嗎?”
若雪擺手一拍:“照啊!你也明白的!一個人如果對一件事情感興趣的話,那麼做這件事便是樂在其中的,吃多少苦受多少累都覺得無所謂。您愛武功,可不一定代表別人也愛啊!能把事業當成愛好或者把愛好發展成事業的人是少之又少的,所以人們在做一件事的時候,一開始是充滿激情的,但時間久了便會覺得枯燥無味,所以老前輩喲,向你們這樣幾十年如一日醉心武學的人,這世上也不多見啊!”
北方水頗為自傲的點了點頭,當年和自己一樣年紀差不多同時習武的人除了那些已經作了古的,剩下的要麼疾病纏身要麼老邁不堪,因為他們太過分心不能全身心投入,所以早在三四十年前便已經毫無寸進了。
若雪繼續說道:“所以說,即使你真的收了我做徒弟也沒用,我不能繼承你的衣缽,因為我想的太多太雜,我沒有那麼高的追求!而且,我畢竟是女人,將來還要生兒育女,能夠用在武功上的時間便又減少了很多。你別指望勸著我單身,我不會單身的,好容易有個男人湊上來讓我折磨,我怎麼會放手呢?嘿嘿!”
這一下北方水是真的沒話可說了,人家已經這樣明確表示不能跟著自己學武了,難不成自己還要強求?那樣也未免太自貶身份了!於是說道:“如此,這件事便作罷了。以後老夫都不會再提了。”
若雪裝模作樣作了個揖:“好嘞,多謝多謝!”這老家夥,沒想到還挺上道的。
秦韻見他們已經了結了這一段公案,便道:“前輩,請您來是有事相求。”
北方水爽快地道:“有什麼事,秦夫人隻管吩咐,我們承了你的情,自然是無所不應的。”
若雪撇了撇嘴,開始揭短:“話可別說得這樣滿,萬一兌現不了,你這老臉卻往哪裏擱?”
北方水對她怒目而視。
秦韻微微笑道:“您別和她一般見識,她一向這樣有口無心。”
北方水點了點頭:“老夫一把年紀又豈能真和一個娃娃一般計較?有什麼事,秦夫人隻管說來。”
秦韻點了點頭:“是這樣的,我的生母是文倚芹……”
“文倚芹?”北方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忽然眼睛一亮,“哦!我知道這個小丫頭……”他看了看秦韻,覺得在人家麵前管人家的母親叫小丫頭不大合適,這才改口,“我記得這個……這個女子。當年她在江湖上可是有玉羅刹之名,在那一代的小輩之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一個。”
秦韻輕輕頷首:“既然前輩知道,我也不用多說了。她以前的江湖恩怨我不知道,也不想了解。但是我身上畢竟流著她的血,所以我還不能做到對她的生死不聞不問……”
北方水點頭:“嗯,是這樣。當年她和那個負心漢的事情搞得天下皆知,不知道這段公案可曾了斷?”
秦韻搖了搖頭:“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我不好幹預。”
北方水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遂道:“嗯,這也是一筆糊塗賬。那麼你們叫我來便是與你母親有關了?”
秦韻歎了口氣:“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陷阱,所以想請前輩幫忙。我們捉住了一個殺手,他說對方手裏掌握著我母親,所以,我想請前輩去看一看,這個消息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