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洋原想著“玉楓”,玉樹臨楓,這淩玉楓估計也是個潘安般的美男子罷。卻沒想到,對方非但長得其貌不揚,甚至臉上還冒了好幾顆痘痘。不過由於他氣質儒雅加上身段碩長,倒也有些才子翩翩的味兒。
而他的平靜,更是出乎了金小洋的意料。柳樹下,笑容淡淡的他靜靜地凝望著她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然後在距離一米左右忽然伸出右手,聲音成熟而富有滋性,“小鈺,你的玉佩。”
那神態那語氣,仿佛她就是他的妻子一般,不帶半厘米的距離。
“那個……”金小洋伸手接過那塊雪白的玉佩,疑惑地問,“給我的嗎?”
淩玉楓的劍眉皺了皺,細細打量了金小洋一會,方說,“這是在石阿平的房間撿到的。”
石阿平就是那日與她睡在一起的祼男。
“哦?”她一驚,慌忙低頭細細端詳那玉佩。隻見橢圓形白玉佩上雕了秀菊朵朵,煞是好看。菊朵之下,葉麵之中,還刻有字體。她細細辨認,才認了出來,“金氏?”難道說,這是金小鈺的玉佩?她眉頭一皺,疑惑地抬頭望向沈媽。
沈媽眉頭迅速一皺,卻是很快又舒展開來,“這不正是小姐的嗎?”說罷推了推金小洋的手,壓低聲音說道,“小姐,你可要好好收著,莫再丟失了。”
偷情的證據?這可是個不光彩的東西呢!金小洋沒有多想就把玉佩迅速地收到了袖子之中,抬起頭神色略顯尷尬地望向淩玉楓,“多謝了。”
淩玉楓又是皺了皺眉,沉默了一會,方禮貌地對沈媽說道,“不知沈媽可否行個方便,讓我與小鈺獨處片刻?”神色之間,竟有隱隱的擔憂之色。
沈媽眉頭又是一皺,連忙搖了搖頭,“淩大少爺,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她麵露為難之色,“你們若再私奔一次,我可怎麼向老爺交待啊?”
淩玉楓輕輕地哼了一聲,側眸斜斜地睨著沈媽。
沈媽心下一驚,身子禁不住輕輕一抖,卻是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隻故作鎮定地回望著淩玉楓,一字一句地重複道,“請大少爺莫要為難我。”
又是輕輕一哼,淩玉楓幹脆調整了角度,深邃有神的眼睛如同刀子般犀利地盯著沈媽,那樣子既像又不屑又似警告。
沈媽即使再鎮定,也禁不住一個被一個男人這麼直直地盯著,最後還是敗下陣來,尷尬地垂下頭去。隻瞬間,他大手一伸,飛快地撈著金小洋的纖纖小手,握緊,“小鈺,等我。我一定會娶你的。”
說罷,又迅速地鬆開手,捧著金小洋的額頭親了親。這才依依不舍地向她告別。
直到回了房間,又目送沈媽離去,金小洋這才大門一關,神色疑惑地打開了淩玉楓偷偷塞給她的紙條。
她不禁想起淩玉楓那張平凡無奇的臉,還有他那犀利的眼神。不知為何,她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種穩穩的安全感,她直覺得這個可信任的男人,哪怕他不曾表現出他的深情。
這個男人一大清早過來,就為了傳達這八個字——徹查玉佩,小心沈媽。
她前腳剛燒完紙條,沈媽後腳就來叩門了,“小姐,該吃早點了。”
“來了。”金小洋深深吸了一口氣,沒來不及細想便上前開了門。
沈媽不著痕跡地掃視了房內一番,這才端著餐盤走了進去,邊擺開碗快邊隨意地說道,“這淩大少爺一大清早的就趕過來送玉佩,可見對小姐有多上心。”
一開口就是玉佩!金小洋眉頭一跳,飛快地掃了沈媽一眼,這才坐到餐台邊。邊拿筷子邊說道,“這種玉佩父親多的是,我還真不希罕了。”頓了頓,她忿忿地擱下了筷子,一臉的不悅,“他這是哪門子的上心?大清早的把石阿平給搬出來說話,分別就是諷刺我奚落我!”
沈媽詫異地望了金小洋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隨即又恢複了常態。溫文地勸說道,“小姐,你這就錯怪淩大少爺了。這玉佩啊,還真是非常寶貝呢。”
“咦?”金小洋慢吞吞地從袖間拿出玉佩,抿著個小嘴細細觀看著。良久,把玉佩重重往台桌上一拍,“玉色不透,滲有雜色,這是哪門子的寶貝嘛!”
沈媽笑著搖了搖頭,又輕輕歎了一口氣,“這真的是個寶貝,因為啊,這是金氏山莊的莊牌。”
“莊牌?”金小洋若有所思地望向那玉佩。
“是的。但凡老爺的妻妾子女都有這麼一個牌子呢。你到外麵要亮出這麼一個牌子啊,要到金氏山莊的任何一間商鋪取銀拿金的,都不是問題。”沈媽簡單地解釋道,“莊牌要用太高級的玉,很容易被盜賊惦記上,所以老爺才會選用這種普通的白玉。玉雖不屬上等,可雕功卻是出自名師之手,可謂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