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大、大、大仙?”生平第一次看到神仙,耶律乙辛多少有些激動。
“算了,既然如此,本仙便送你一段機緣吧。”那青衣人用手一指,一陣白光從他頭頂掃過。
“啊!大仙饒命!”他嚇得趕緊抱頭跪地。
“你雖少年孤苦,但而立之後便能飛黃騰達,位極人臣。如今本仙幫你去了禁製,現在你出去之後便去參加朝廷的考試,本仙保你一帆風順、平步青雲。不過無論何時,都不能泄露今日之事,否則無論你日後多麼顯貴,本仙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你可記得?”
“小的必定牢記!”耶律乙辛將頭磕得如倒蒜。
出了洞後耶律乙辛也沒回家,直奔上京,正好碰上宮中選吏,他高大俊秀,氣質出眾,被選為文班吏,掌太保印。
入宮後真的如大仙所說,不久便得到皇後和皇帝賞識,一路平步青雲,沒幾年便升至北院同知、曆樞密副使。
清寧九年(1063)七月,道宗耶律洪基駕幸灤水,耶律重元父子聚兵謀反。不久叛亂被鎮壓,重元父子伏誅。叛亂平息後,道宗對平叛有功之臣大加封賞。耶律乙辛進為魏王,得以專權,從此威權震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和皇後蕭觀音一族已不相上下。
當政後他仗著皇帝耶律洪基的寵幸,與丞相張孝傑結為黨朋,一手遮天,大肆收受賄賂,安插黨羽,排擠忠良,一度將朝廷搞得烏煙瘴氣。
直至近年來太子耶律濬逐漸成年,耶律洪基也有意將朝政轉交給太子,而耶律濬對耶律乙辛一黨深惡痛絕,處處與他為敵,欲除之而後快,這才讓他有了危機感。
耶律乙辛曾經數度進山請大仙出山,以求共同對付耶律濬,可不管他如何相求,大仙都不為所動。
然而一年多前的一個夜裏,大仙突然主動上門,讓他把自己推薦給耶律洪基,說再保他二十年富貴。這讓他欣喜如狂,卻也沒問出大仙出山的原因。耶律乙辛告訴大仙,遼皇最近篤信佛教,以神僧之身進宮更易取信耶律洪基。那大仙便幻化成高僧模樣,法號“率然”。
“讓你找的人找到沒有?”看來國師是指望不上了,隻能靠他自己。
“有個人叫趙惟一,家中幾代從事音律。他從小便對音律異常喜愛,五歲便能吹簫弄琴,十四歲之後,家中的一次宴會上,他一曲蕭音聽得所有賓客都大讚其才,從此名聲大噪,現在他上京除了皇後無人能出其右”。
“很好,安排他去參加宮中樂坊的考試。記住,一定讓他自己去通過正常程序錄取,不得作弊,以免惹人懷疑。”那耶律濬是沒什麼弱點,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也沒有。
“屬下明白。”蕭十三正準備起身告退,卻被耶律乙辛叫住了。
“罕都的家人怎麼樣了?”
“都還在地牢中,等候國公發落。”
耶律乙辛冷笑了一下,說道:“將他們都殺了,人頭給耶律濬送去,就說本王幫他出了一口惡氣。”
“是!國公!”蕭十三應聲退下。
不知睡了多久,耶律濬感覺身上有些動靜,睜眼一看,是陳曉冰在幫他換藥。
“怎麼是你?”耶律濬看著她在他的身上忙碌,想起幾日前兩人的相濡以沫,不禁有些感觸。
“是我,怎麼了?怕我下毒?”她終究是學不來那一套套的繁文縟節,現在就他們兩人,她實在對他起不了什麼敬意。
“你大可一試!”就她?她沒那個膽。“嘶!你就不能輕點!”她掀開最裏層的敷料,牽動傷口,引得他一陣抱怨。
“不好意思,換藥哪有不疼的,有本事你別受傷啊!”陳曉冰沒好氣的回應道。
“你心疼了?”聽她的話意,他怎麼覺得這般曖昧。
“你是不是腦子也傷了?”她擼起她的袖子,露出傷痕累累的手臂,嘴硬道:“我又不是被虐狂!”
“你怨本宮?對待細作,本宮對你算是手下留情的。””看著那一條條的傷痕,耶律濬終究有些心痛,問道:“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我不是細作!”她再次重申,不過旋即又歎了口氣,沒什麼好解釋的,反正說得再多他也不信,說道:“你讓蕭大人交待過了,朱大人也很照顧我,沒人怎麼樣我,你該喝藥了。”給傷口換好藥,她把熬好的藥汁端給他。
“不要!”從小到大,他都怕那些苦藥。